吳班此時已經怒不可遏,五萬大軍進攻了二十三天,死傷了一萬多人才拿下了白水關,誅殺了雷銅。眼看已經要占領白水關了,又來了個楊昂?隻能無奈暫且進攻,回去跟吳懿報告。
“援兵?嚴顏不是說張富親率大軍前往米倉道了,現在漢中空虛,這些援兵是哪裡來的?”吳懿也懵了,前幾天剛收到嚴顏的來信,便不計代價的開始猛攻。但現在漢中竟然有援軍來了。吳班滿臉是血,說道“吳將軍,千真萬確,漢中援軍已經入關了,這些士卒甲胄嶄新,麵龐潔淨,肯定是援軍!”他們已經猛攻白水關半個月了,包括死去的雷銅在內,所有漢中軍全部甲胄破損,滿臉血汙,不可能還有穿著嶄新乾淨的士卒。這不是援軍是什麼?
彆說吳懿沒想通,楊昂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突然“擅自”做出帶三千人前來援助雷銅的決定,竟然有這麼大影響,讓吳懿三萬多的人馬不敢前進。本來嚴顏那邊已經猜測到了張富可能孤注一擲突襲自己,便和吳懿商議改變策略,自己以防守為主,讓吳懿趁著白水關空虛主攻。但恰巧在這個時候,白水關內援軍出現,讓吳懿也懵了,一時間不知道敵軍有多少人馬。
懵是有點懵,但最基礎的判斷還在,漢中就那麼點兵力,管他援軍不援軍的,我繼續打就是了,吳懿很快下達新命令“傳我命令,讓士卒休息一天,明日繼續進攻,我倒要看看他漢中能擠出多少人馬!”白水關最特彆之處就是這個城市隻是個關隘,兩側延伸狹長,接連群山。但城門隻有兩個一個是吳懿占領的南門,一個就是楊昂此刻所在的北門。若是普通城池,吳懿大可派人繞到北門後麵看看敵軍到底多少人馬,但正是由於白水關特殊的地質條件,讓吳懿沒辦法準確判斷形勢,所以選擇了修整一天,再過一日再進行進攻。
可他不知道的是,就是耽誤的這兩天,讓他再也沒能成功拿下白水關,因為此時後方已經要變天了……
益州,江油城北三百裡的摩天嶺陰平道,一支隊伍風塵仆仆的走出山區,說得好聽點是隊伍,說得難聽點,就像是一群難民,個個風塵仆仆,衣衫破爛,甚至有的胳膊腿都殘疾帶傷。為首者一個光著頭的和尚和一個帶著金箍的頭陀。“兄弟們,我們終於出來了!”魯智深興奮地喊道。這一路上太不容易了,曆經了快兩個月,終於穿越了陰平古道,從深山中穿了出來。這一路上折損了足足一千多人,還都是從小在山裡長大,善攀登之人,這一路的險峻可想而知。
剩下的八千多兄弟,個個麵黃肌瘦,這一路上的乾糧很多都運送不了,隨身攜帶的糧草也有些摔落山崖,好在山林裡野味較多,勉強湊合過來。“小尾巴,過來看看,我們應該往哪裡走?”魯智深在山裡已經轉迷糊了,即使現在出了山林看著地圖也迷了方向。被他喚作小尾巴的正是從小在這一帶長大的少年,彆看年紀小,機靈著呢。小尾巴上前研究了下地圖,又抬頭看了看天色,自信地指著一個方向“往南邊走,前麵幾十裡處就能看見涪江了,再順江往前就到了江油!”“好,兄弟們,再加把勁,進了江油城,就可以飽餐一頓了,老子都餓瘦了……”
每次說到江油,就不得不感歎諸葛武侯的未雨綢繆,當時在沿江岸築有堡壘,虎視北方的陰平,也算是有所防範,若這種防範一直重視下去,當時的鄧艾估計穿過陰平也是死路一條。隻是可惜,自建興七年以後直到蜀漢滅亡的34年之間,江油遠離曹魏前線,防務較前逐步鬆弛。尤其在諸葛亮死後,甚至撤銷了設置在摩天嶺下的江油關前哨更兼江油關無北去陰平的行軍大道,而赴隴南的蜀軍儘取道劍閣、白水關,視江油無足重輕,才被鄧艾一路突破。
當然,這時的西川眾人肯定比不過諸葛亮的眼光,此時的江油還未建造雄關,更沒有沿岸堡壘,甚至可以說是一路暢通。所以魯智深這支奇兵才能如此順利來到江油城不遠處,提前派去的摸探情況的小兄弟很快就回來了“師兄,城內守卒不過千餘人,對百姓進出管的也不是太嚴。”武鬆道“我們可以直接化整為零,人慢慢進城,待晚上宵禁前也可以進去兩三千人。我願前往江油城內,晚上舉火為號,我們一同殺出,裡應外合,拿下江油。”魯智深點頭“那就辛苦賢弟了,我在外麵等你信號。”諸人依計行事。
這支漢中軍,因為要一路翻山越嶺,所以都是簡裝,連製式武器長矛等都換成了方便攜帶的戒刀,佩劍,隻需要用幾縷布條纏繞一下,往背後一跨,便就跟尋常商旅沒有什麼兩樣。再加上漢中軍本就是益州人士,口音等自然不是問題。他們三三兩兩進城,真遇到縣兵盤查,也很自然就糊弄過去。縣兵也沒有起疑心,就算直接給他們說這是漢中軍來了,估計也不會信。就這樣,一下午時間,進城的也有了兩三千人,隻待晚上舉火為號,便能拿下梓潼。
江油縣令王連,一個普通的小縣官,老家是南陽郡人,也是跟著劉焉入蜀的那批人,自幼聰慧,有賢才名,由於較為年輕,便被安排從縣令做起。倒是踏踏實實這麼多年做著本職工作,算是一方百姓的父母官。江油縣雖然人數不多,但管理的確實井井有序,可見縣令確實也不是庸才。
王連還是像往常一樣在府裡熬夜處理政事,突然聽到外麵傳來慌亂的聲音,忍不住皺眉,想喊人來問問什麼情況,還不等他發話,便有人直接進來“大人,不好了,有一夥山賊已經進城了,已經快要攻占北門了。”王連異常納悶“你在說什麼胡話,哪來的山賊,敢在這裡撒野,隨我出去看看。”剛出府邸,沒幾步,便瞧見北門處一片慌亂,有許多縣兵匆忙逃竄。王連忍不住生氣,怒斥道“區區山賊,為何如此害怕?難不成你們要棄城逃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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