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邛縣也在蜀郡,離成都不遠,以戴宗的腳力,不到一晌便已經趕到成都。在他將範母送到範仲淹新宅裡,安頓好後。便有快馬趕到,是他派去的錦衣衛,傳話回來說範母老家已經被一把火燒了,在廢墟中看到有幾具屍體……
戴宗心裡大驚,知道此事恐怕非同小可,便第一時間前往世子府麵見張富。
此時,張富已經得知寇準遇刺之事,正在氣頭上,陰沉個臉,格外難看。看見戴宗慌張跑來,心裡一涼,千萬不敢出事呀!“稟告世子,屬下奉命前往臨邛縣迎接範大人母親,卻不料剛好碰上有歹人作惡,還好屬下趕到及時,將歹人就地格殺。現已經將範母送往範達人宅內。”聽到這裡,張富鬆了口氣,還好範母沒事,若是有個什麼差池,自己真沒臉向範仲淹交代了。“但是,前去調查的兄弟傳信過來,說範家老宅已經被一把火燒個精光……”
張富再傻也知道是什麼原因了——求賢令動了士族的蛋糕,他們想要反抗,範仲淹身為京都重臣,肯定不好動手,便將矛頭指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婦人!
而寇準前往各地考察情況,肯定嚇得那些貪官汙吏人心惶惶,便想先下手為強。張魯這個考核之計畢竟也是獨一份的,其他諸侯轄區忙都忙不過來,誰有空還下基層考察去。他們沒見過這陣勢,也不知道該怎樣應對,再加上平日裡囂張慣了,便想著刺殺!
這兩件事幾乎同一天傳到成都,朝野震蕩,張富尤其憤怒,直接派遣駐守閬中的周瑾率兩千軍隊入郪縣,將郪縣城全部圍住,任何人不能進出,讓燕青徹查此事!然後又遣征南將軍臨邛鄉侯吳懿,親自帶兵前往臨邛縣,一定要將這兩件事查的水落石出。敢刺殺朝廷命官及其家屬,這無異於謀反,是罪大惡極了。
吳懿爵位是臨邛鄉侯,此事又剛好發生在臨邛縣,此事還關乎著自己的臉麵,吳懿可不敢怠慢,當天便帶上人馬前往臨邛縣。周瑾自從跟隨索超南下巴郡,攻破閬中後一直駐紮在此地。眼見在平定益州,剿滅劉璋戰鬥中,許多後起之秀都已經建功立業,自己還隻是個雜號將軍,心裡也是癢癢,這下剛好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了,定是全力以赴!
半個月後,兩件事都已經查明真相,送到了成都。
郪縣那邊因為燕青留了活口,審訊時稍加些手段,便問出了結果。原來是當地有三大士族王氏,朱氏和李氏。此三大家族以王家為首,仗著自己家族在朝堂上有大官,便在此地勾結縣令做一些欺男霸女,對縣裡開鋪子的人都收取費用等事情,更過分的還開了一家青樓,淨乾一些逼良為娼之事。由於縣令,縣尉都和他們串通一氣,百姓們自然是申冤無門。如今聽說漢中王派人到各地徹查官吏,他們便慌了神,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是瞞不住的,隻能一不做二不休。三家便一起和縣令密謀想要殺了寇準……
臨邛縣趙家,一家老少共三百多口,是不折不扣的大家族。其中僅僅二十年間,就出了12個縣令,2個州府幕僚,甚至還有一位現在還在成都任職。最重要的是,現在趙家長子還迎娶了吳家的一位遠親女兒。現在吳懿如日中天,又被封為臨邛鄉侯,趙家才更加肆無忌憚,覺得縱使有什麼大事,看在吳懿麵子上,還可能放過自己。
所以,這麼多年來,趙家在臨邛縣就如土皇帝一般,逢年過節,縣令還要去給他們家送禮物,可謂是一手遮天的存在。更令人震驚的是,臨邛縣離成都距離不過百裡。在都城旁邊就敢尚且如此,可見這些士族的力量有多麼恐怖了。
派人刺殺範母,並且一把火燒了範仲淹老屋,這個罪名可不小。更重要的是,範仲淹是張富眼下最為仰仗之人,這些人簡直就是送上門來讓張富拿來開刀的。
張富沒有經過張魯,他心裡知道張魯宅心仁厚,恐怕不會同意自己大動乾戈。而且張魯是這個時代的人有這個時代的局限性都覺得政權離不開士族大家,所以也不會狠下心來處理。但張富可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深知士族的弊端,君不見百年後,西晉已經全部成為“寒門無貴子,上品無寒士”由士族把控朝政的畸形時代了。真正有才學的人永遠無出頭之日。張富既然已經下決心重用範仲淹,頒布求賢令,就已經做好準備和士族先鬥一鬥了,也為以後科舉製更好施展鋪路!
於是張富將兩案放在一起一並處置,直接下令“臨邛縣趙家家主及主使、知情者共64人,全部在臨邛縣問斬!其餘家族親人數百口全部流放雲南,家產土地全部充公!
郪縣王氏、朱氏、李氏三家家主及主使、知情者三家共121人,還有郪縣縣令,縣尉全部砍頭,家產充公。”
此令雖說不是張魯下的,但是整個益州也沒人敢反駁,甚至連勸之人都沒有。他們都知道,張富是假節鉞,又是世子,他所下的命令就等於漢中王下令。此令一下,錦衣衛立刻開始行動。偌大的家族,前一天還在把酒言歡,後一天就家破人亡,當然這是他們自找的。
平日裡一直護著他們的縣令此時也自身難保,又怎麼護著他們?趙家那位長子帶著自己妻子找吳懿說情,被吳懿一劍砍下頭顱,並且對著他壓根都不認識的遠房親戚說道“你一婦道人家,我饒你不死,但已經將你父氏從族譜除名,從此以後莫再姓吳!”吳懿可不傻,張富這次如此生氣,自己又何必為了一個都沒見過的遠房親戚惹怒張富呢?而且直接斬殺趙氏,以證清名!
這些大家族裡也不是沒有好人,如郪縣李氏中有一脈,平常不受家主重視,此次大逆不道之舉也沒有參與,就得以保全下來,這一脈旁支後麵還出了被譽為“李氏三龍”的三兄弟,重振了家族,並且改寫了家族的恥辱……
張富就是要用雷霆手段狠狠處罰這些世家大族,再起到一個敲山震虎的作用,給其他士族都提個醒你們如果老老實實的,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若膽敢搞一些小動作,我定不會饒恕你們!
張富要讓所有人知道這益州到底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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