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下去,讓各營前夜燒火做飯,後夜準備迎戰。若我是蜀軍,今天夜裡一定會發起突擊!按照我們雙方之間的距離來算,他們到達我們這差不多就要後半夜了!”李存勖胸有成竹的安排好指令。“是!”
“對了,我們回姑臧給李嗣源傳話的人回來了嗎?”“回大王,還沒有回來!”“好吧,按道理來說,應該要回來了,這李嗣源不是要搞什麼鬼吧……算了,你先下去吧,讓將士們準備好迎戰!”“是!”
李存勖在收到李克用戰死的消息時,就派人回姑臧傳話,讓留守姑臧的李嗣源準備率步卒出城迎接他,當時的李存勖是怕蜀軍和羌軍人數眾多(他沒想到李克用的鴉兒軍隻被十幾騎追著跑),自己萬一不敵,也好有個人接應。
隻是派去傳信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讓他也有些捉摸不透了,不知道李嗣源會不會給他使絆子,暗中搗鬼。畢竟他們倆一直都不對付,李克用活著時還能壓住李嗣源,就怕李克用死了,李嗣源是不會聽李存勖的話呢!
不過事到如今,想那麼多也沒用,先將麵前這一仗打好再說吧!
夜幕降臨,奔波喧囂了一天的大地終於沉寂了下來,空中陣陣清風徐來,已經夾帶著夏夜的燥熱了,仔細聽去,飛蟲走獸的呢喃叫喚,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蜀軍營地內的篝火還在燃燒,不斷傳出來木柴燃燒時劈裡啪啦的響聲。可讓人奇怪的是,此刻大營中竟然沒有正常情況下應該發出來的打鼾聲,隔壁羌人的大營內,可是隔著老遠都能聽見如雷如山般的鼾聲。
而且,更為奇怪的是蜀軍營外,就連馬匹嘶鳴、低沉的喘息聲音都聽不到了,近兩千匹戰馬,總不可能都不發出一點聲音吧?
唯一能解釋的就隻有一點這個軍營裡麵根本就沒有人!
沒錯,蜀軍在這天寅時就已經全軍出動,直奔著李存勖也就是剛剛繼位的新羌王殺了過去!這個時間點,馬超的西涼鐵騎已經距離沙陀族不到十裡了,要不了一個時辰就能接戰了。
馬超身邊落後一個身位的是李存孝,李存孝因為官職確實沒馬超高,再加上張富特地叮囑過讓他給馬超當副將,所以李存孝非常也很自覺,並沒有仗著自己是太子親信就爭權奪勢,自己主動請纓擔任衝陣副將,讓馬超繼續統率軍隊,擔任主帥。
而在李存孝身後跟著的,就是他的義子李衝,以及連番兩次戰鬥存活下來的僅剩下來的十幾騎精銳。再往後,就是密密麻麻的西涼鐵騎。
不過,這裡的蜀軍隻有騎兵,在西涼鐵騎身後,並沒有見到蜀軍步卒也就是金槍班的身影……
很快,奔跑在最前方的馬超就聽到了馬鳴聲音,以及同樣壯觀如驚雷般的馬蹄聲。他冷笑一聲,回頭看了一眼李存孝“這沙陀軍倒是真有兩把刷子,竟然猜測到我們要夜襲了,這不,早就做好準備了,迎著我們就打過來了!”
李存孝笑道“哈哈哈,這樣的戰鬥才有意思嘛!孟起,你還記得數年前我們在武威郡的比試嗎?”馬超大笑“我當然記得了,而且我還記得清清楚楚,那一次的比試是你輸了,你沒我殺的羌狗多!”
這還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當時的李存孝和馬超第一次相見,正是馬超被幾百羌騎追擊、最為落魄的時候,是李存孝奉太子之命前來救援。也是那一戰,兩名猛將之間就各不服輸,比起來殺死的羌人數量了。
最終,那一戰以馬超的勝利告終。兩人的第一次見麵也是第一次合作殺敵,就創下了以二敵百的超牛逼戰績,也是那一戰,讓這二人心中都互相認可欣賞對方了。
後來,馬超率部歸順蜀國,一躍成為蜀國武將之首,李存孝則一直是太子最信任的貼身將領。二人一在北、一在南,很久都沒有再次並肩作戰過了。這一次,難得又有這個機會,但如果不能放過了!
“好,那今日我們就再比試一番,看誰殺的沙陀人多,孟起,這次我可是一定要贏你!”
“哈哈哈,那你且試試看吧!”
二人在陣前談笑,風采盎然,全然不把對麵近四千正在衝鋒中的沙陀族人當回事!這就是大將風範,威武且自信!
很快,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馬超也是緊緊盯著前方,看時間差不多了,他立刻喊道“小心對方的箭矢,準備格擋!”他話音剛落,對麵的箭矢破空聲就接踵而至,緊接著就是滿天飛舞的箭矢了!
這和異族輕騎兵打交道時間久了,對他們的習性、作戰方法簡直可以說是了如指掌。馬超都可以預判對麵的射箭時間了,這一舉動可把旁邊的李存孝震驚不已,心裡暗暗稱奇!
不過,這還不算完,隨著沙陀族兩撥箭雨之間的空擋,馬超再次大喊“鐵槍,投擲!”說罷,便從側麵拿出了自己標配的短槍,右手使勁,奮力給投擲了出去。在馬超身後,一千多西涼鐵騎也都是這樣的動作。
黑夜裡的視野不好,根本看不到對方,不過沒關係,大家都是幾千騎的正麵對衝,壓根不需要瞄準,隻要將手裡的箭矢或者鐵槍給投擲出去就行了,隻要不是運氣特彆差,都會有所收獲的!
果然,馬超手裡的鐵槍剛扔出去,就聽到了沙陀陣中依稀傳來的痛苦哀嚎聲,這殺傷效果可是非常顯著,要不然這一招也不能成為西涼槍騎兵的看家本領啊!
“孟起啊,這一招確實厲害啊,借助戰馬高速奔跑中的力,投擲出比箭矢更重、殺傷力更大的鐵槍,這一招下去,對麵可是要死傷大片啊!”李存孝第一次見這種打法,不由得感歎萬分,一眼道出其中玄機。
馬超得意的笑道“是啊,若是力道夠大,麵對未著甲胄的敵軍,甚至可以造成多穿的戰績,這可是我們西涼鐵騎的看家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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