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三年時間來把這數據抹平，也是個會籌謀有毅力的。
牛掌櫃垂頭喪氣的，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雲汐冷笑“你當初若是直接把這事兒和段老太太稟明，不更簡單？段老太太不是不講人情的人。你既是她器重的賬房，你家裡遇到了難事，哪怕是借錢，她也會幫忙的吧？”
牛掌櫃把頭伏地不起。
他魔怔了！
是啊！段老太太的為人，京城誰人不誇！
明明是可以光明正大借錢，然後慢慢還錢的。
為何自己要偷偷摸摸的，花這麼多時間，這麼多心機，選了最錯誤的方法？
費儘心機，天天心驚膽顫的。
自以為聰明，實際最愚蠢！
曝光了這件事，以後沒人敢聘請他了。
還要賠給老太太這筆錢。
他真是個大聰明啊！
牛掌櫃伏地，淚流滿麵。
雲汐寫好一張紙，扔給他“簽字吧！”
牛掌櫃撿起來一看，愣住了。
“怎麼，不同意？”
“同意，當然同意！”牛掌櫃很快親自畫押。
他沒想到，事情被發現了以後，新東家居然沒有把他給趕走。
隻是，這批貨物的貨款，以後要逐漸從他的工錢裡扣除。每個月隻給他一百文，維持日常的生活。
年終獎取消，作為懲罰。
壓在心頭多年的石頭，就這麼被連根拔起！
牛掌櫃哭的稀裡嘩啦的。
雲汐實在沒眼看一個老豬頭在自己麵前流淚冒鼻涕，嫌棄的將他推出去。
一直關注著整件事的那個仆人，見牛掌櫃哭泣的出來，緊張的上前問“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新東家為難您？”
“不是……新東家……新東家……”牛掌櫃哭的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天天晚上讓他愁的睡不著的事情，就這麼突然的沒了？
沒了！！！
他好激動……
誰能懂啊？
他再也不會夜不能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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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此也能躺下就睡，做個好夢了！
“牛掌櫃，您放心，小的一定幫您出氣！”那夥計說完，唰的衝了出去。
牛掌櫃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衝到了雲汐跟前。
“新東家！”小夥計氣呼呼的喊道。
看到雲汐深不可測的眼神，他立馬慫了“您這裡需要幫忙嗎？？”
雲汐點頭“把這些賬冊全部搬回去，按照牛掌櫃之前的順序擺好，不懂的問他。”
夥計噢了一聲，上前賣力的捧起一大疊賬冊，轉身離開。
“小姐，那個牛掌櫃是不是有問題？”小青見沒人了，輕聲問。
“嗯。”雲汐淡淡的應了一聲。
“那您為何還留下他？”
“……噢！”不等雲汐給答案，小青自己就想通了，“留下他是為了讓他賠錢！”
“也是，也不是。”
雲汐解釋道“牛掌櫃本身是個有本事的，這點毋庸置疑。如果他不犯錯，對店鋪絕對是有利的。”
“這麼多年，除了這一次，他並沒有再犯錯。”
若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反複的通過這種方式獲得利益，那對店鋪的主人，就是毀滅性的打擊了！
可見，牛掌櫃並不是為了圖錢。他是為了掩蓋兒子犯罪的事實。有錯，但為了讓他順利還錢，隻能邊考察邊利用了。
但是重用，目前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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