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的孩子!”曹安縣主怒喝道,幾乎是指尖都在顫抖,臉上的肌肉因為怒火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順怡……順怡!
你聽我說!
曉哥兒受苦了!
他什麼都不知道!
朕現在隻想給他最好的!”皇帝斑白的頭發,比同年人要顯得蒼老得多,伸出的手卻不知道該不該落在曹安縣主的身上。“順怡……曉哥兒是無辜的啊!
他這麼多年,被朕放在行宮!
一個人在行宮裡由嬤嬤太監們帶大!
朕從未儘到一個父親的責任!
朕知道父親不疼,母親不愛的滋味!
可是朕為了曉哥兒的安危!
這麼多年都未曾見過他幾次!
順怡……你就不要固執了好不好?”
“閉嘴……閉嘴!
閉嘴!
羅淩你閉嘴!”曹安縣主聽著每一句話,都像是割在自己身上的刀子。
每一個字對曹安縣主,都是淩遲。
曹安縣主午夜夢回,都是那恥辱的一夜。
被這個衣冠禽獸的男人淩辱的時候,那種絕望的無助感。
“我對你隻剩下無比的厭惡!
羅淩,我恨你!”曹安縣主一字一句如同刀片劃出鞘,冰冷地說道,磨儘了皇帝最後一點耐心。
皇帝如果是個光風霽月的人,是個光明磊落的人,就不會強迫曹安縣主,也不會為了所謂的平衡朝堂,害死那麼多忠臣。
“順怡,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麼就彆怪朕不客氣了!
來人,傳話出去!
曹安縣主入宮探望太後,突感惡疾,不幸重症昏倒落水身亡!
朕甚為哀痛,心中不忍,封曹安縣主為月如夫人,厚葬於太皇太後皇陵三裡側處,一切規格以國公夫人置辦喪儀。”皇帝的語氣幾乎不像是一個活人能說出來的話,完全無視了曹安縣主顧順怡的意願。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強迫一個臣子的妻子又怎麼了?
隻要天子願意,無論是臣子的妻子,還是臣子的姐妹,甚至於臣子的女兒,孫女!
皇帝一聲令下,就要乖乖地送進宮裡!還得笑著送進宮!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你瘋了……你就是瘋了!
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我的荀哥兒還在等我……你憑什麼又想左右我的命!
羅淩!你不是人!”曹安縣主從小到大的教養能夠想到最嚴重也是最沒有風度的話,也就隻有這些了。
曹安縣主比任何人都知道權力有多重要,可是這些權力,於曹安縣主如今來說,早就沒什麼用了。
丈夫身死,兒子殘疾,自己年老珠黃。
曹安縣主卻沒想到,自己都一把年紀了,近五十的人,居然還要麵對皇帝的強取豪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