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淏點了點頭。
那麼一切就都可以說的通了，為什麼地下世界會莫名出現一座有著明顯人類痕跡的建築；為什麼一樓大廳散落著無數外文的文稿；為什麼那裡會有那麼多像實驗室一樣的房間在用活的人體做著實驗。一切問題都得到了解答，他們甚至還擁有廚房和餐廳，得知了真相的李立偉恨得牙根癢癢。
“那他們，這麼多年，還在搞人體研究？我剛剛看到的……”之芸的聲音有些發抖，她本來是為了聽個故事，好讓自己彆去想那些恐怖血腥的畫麵，結果到頭來聽到了一個更恐怖的故事，結合到自己剛才九死一生的經曆，直讓人後背一陣陣發冷。
“恐怕是的。我們甚至親眼看到了他們正在進行的某種人體實驗，我不知道那些人還能不能被稱為人類。”江淏語氣平淡的說，他的眼神轉向李立偉，意指他也是人體實驗的親證者。
“原來一切要比我以為的還要邪惡。”之芸雙手捂住臉頰，“我原以為，這些生物隻是偶爾獵捕人類，用以果腹，當然，他們既然生活在地下，那麼同樣把蜥蜴人作為食物好像也不足為奇。可我沒想到，他們對待人類，根本就不曾當做一個平等的生命體，他們隻是把人類當成另一種資源而已，就同地球上的水資源、礦物資源一樣。”
“弱肉強食嘛，本來就是生命存在的基本法則，放眼到整個宇宙，這條法則恐怕同樣適用。”江淏說道，“如果這群灰人再這麼繼續發展下去，恐怕對人類的影響，就不僅僅是被當成食物或者基因改造的實驗品那麼簡單了。”
“還有這些蜥蜴人。”之芸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休息的奧姆，“雖然奧姆對我們是友善的，那也不過是因為我們有著同樣的目的，暫時達成了一致的合作而已。我從未想過，在我們生存的地球之下，居然還隱藏著這樣一個龐大的族群。原以為像我們這樣的神骨者的存在，就是人類世界的最大秘密了。現在看了，嗬嗬，我還真是有些自不量力了。”
“也彆這麼說，本來到底有沒有外星人這件事，一直也沒個明確的說法，大多數人都認為，宇宙浩渺不可能隻有地球那麼巧的產生了高等生命，但科技發展了這麼多年，即使人類一直努力，卻從來沒有支持外星人存在的真實證據。”
“我記得，之前老美不是還發射了一個不設置回程的永動飛船，據說能在太空中漫遊幾百年，上麵刻錄了一張碟片，錄下了地球的各種聲音，包括人類的二百多種語言，重複向可能存在的外星生物傳遞友好信息，據說現在還在朝外飛呢，就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從來沒收到過任何回複信息。”李立偉也想起了腦海裡儲存著的另一個稍微有點真憑實據的故事。
“老美嗎？”江淏沉思著，“我記得好像是叫旅行者號探索器，大概七八十年代發出去的，道西事件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你還記得嗎？”
“好像也差不多是那個時候。”李立偉回答道。
“這麼巧的時間點嗎？這麼說的話，老美發射的旅行者恐怕不僅僅是要尋找外星生命這麼簡單。”江淏像是有了新的發現。
“這怎麼說？”
“在前麵的故事裡，灰人是意外墜落到地球的，而他們之所以來地球，是因為他們自己原本的母星遭到破壞，不得已外出尋找新的宜居星球。來到地球後，雖說這裡的環境並不那麼的理想，但說到底，他們還是在這裡生存下來了，甚至在人類的幫助下，有了初步的家園雛形，還包括一個研究基地，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是你，你是負責在廣袤的星際中為自己的族人尋找生存領地的那個，你會怎麼做？”江淏問李立偉。
“如果是我的話。”李立偉努力的把自己帶入到角色扮演中去，“我可能會想辦法告訴我的同伴，萬一他們沒找到更合適的星球，也不能就這麼漫無目的的尋找下去，地球雖然不是最佳選擇，但短時間內作為過渡，也是個不錯的方案。更何況，我們還擁有改造基因這樣的技術，隻要尋找到正確的基因位點，那麼像普通的地球人一樣生存在這裡，好像也不是一件難事。”
“沒錯！”
“所以你的意思難道是在說，老美發射的什麼旅行者號，是在為地球外的灰人通風報信？”之芸搶著說，她驚訝的神情全都寫在臉上。
“是的，隻不過後來隨著道西事件的爆發，人類與灰人最終決裂，灰人們銷聲匿跡，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這也是為什麼在此後的幾十年間，老美通過各種手段終於搞垮了毛子以後，後來的科技發展幾乎處在了停滯的狀態，按他先前的勢頭，這幾乎等同於在倒退了。”
“那就還好，不是說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收到什麼回複信息嗎，可能其他灰人壓根就沒收到過，都是白費力氣。”李立偉有些自我安慰的意思，畢竟，如果真要是灰人想要發動戰爭，爭奪地球的歸屬，這對人類來說，幾乎算得上是滅頂之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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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一定。你聽說過，黑暗叢林法則嗎？”江淏又提出了新的想法。
“怎麼講？”李立偉好像有個模糊的印象，但記不清具體是指什麼了。
“黑暗叢林法則本來是一位科幻小說巨匠，在他的一部小說中提出的一個科幻設定，可以簡單理解為，一旦某個宇宙文明被發現，就必然遭到其他宇宙文明的打擊。這個設定一經提出，便受到了科幻愛好者的熱烈推崇，如今幾乎可以稱的上是宇宙空間的一條基本法則。”江淏繼續解釋道，“黑暗叢林法則提倡不與任何其他外星文明產生接觸，以保護自己星球的文明，能夠處在不被發現的黑暗中，才可以長久的生存和發展下去。”
“所以，即使地球周圍遊蕩的灰人們，即使接收到了地球灰人發出的信號，也不會給與任何回應，以保證自己在安全到達地球之前，不被任何其他星球，包括地球發現他的存在。”李立偉補充道。
“這麼說來，即使鏟除掉地球上現有的全部灰人，也不能保障地球的絕對安全。已經接收到信號的灰人們，也許正在召集更多的力量，已經朝著地球而來了。”
沉默又一次籠罩了三個人，之芸發出的火光照著他們的臉頰，熱氣使得他們的皮膚都變得暖烘烘的。
江淏最後一次認真打量了一圈角落裡不起眼的洞口，那裡並沒有任何灰人存在的跡象，他便撒下一把種子，肆意生長的植物們很快便封堵住了這個出入口。
“這些都還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問題，我們自己現在也已經夠麻煩了。”江淏隱隱有些頭痛，“我都已經快忘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現在好像越來越亂套了，連宇宙大戰都要牽扯進來了。”
李立偉拿不準江淏的語氣，聽不出他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認為會在地球上爆發與外星人的戰爭。
“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們還得找到第三塊神骨。”之芸提醒道。
江淏苦笑一聲他當然記得要去找到神骨，把它們交給麒麟，麒麟便會幫助他們尋找到蘇蓉，再幫他們離開這裡。
可經曆了這麼多，知道了這麼多秘密以後，他們真的還能離開這裡嗎？
誰都不能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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