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頭,微涼如水的月光灑在默然微笑的佛像上。
靜謐的山間寺院簡陋的小房間裡,隻聞陣陣鼾聲。
四道黑影從院落的一角悄悄靠近,為首的人輕手輕腳的走到最右側的房間門口。
那人將身子壓低輕輕靠到破舊的絲毫不隔音的木門上,聽了片刻在確認房間裡的人徹底睡熟之後,才從懷裡掏出一根細香。
黑衣人將香點燃,手指翻轉迅速將燃燒的香透過木門的縫隙伸到房間裡麵。
一陣青煙飄散開來,屋內原本平緩的鼾聲徹底沒了聲息。
黑衣人回頭,向仍躲在暗處的同夥招招手,另外三人魚貫而出,用與第一名黑衣人同樣的手法快速在其餘幾個房間燃放迷香。
待迷香燃儘,確認房間裡的人都昏睡過去之後,幾人將房門打開,通風了一盞茶的時間,才蒙著麵紗向房內走去。
黑衣人甲走到床邊,用手中的長刀刀背將床榻上的棉被掀開一腳,看著床上雙眼緊閉睡的跟死豬一樣的楊樹楊林兩兄弟,回身笑道:
“要我說老大就是太小心了,不過是幾個過路的客商,直接進門綁了不就得了,非得等夜深了在行動,白白浪費了四根上好的迷香。”
“老五,你現在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還敢在背後編排起大哥來了!
少廢話!趕緊乾活。
老規矩,東西收好,人扔井裡。”
說話間,那名黑衣人也走到床邊,剛要伸手拖拽床榻上的人,就察覺一道疾風從背後襲來!
黑衣人下意識縮手回身提刀阻擋,隻見一根手腕粗的木棒砸到刀背上,“鐺”的一聲,震的人虎口發麻。
從床腳的陰影處衝出來的馮平,眼見自己一擊不中,毫不遲疑的立馬拔腿往外跑。
“操!這怎麼還有個人醒著!弄死他!”兩名黑衣人提刀便往外追。
電光火石間,又兩道身影從床上一躍而起,飛出一腳正中兩名黑衣人後心!
黑衣人被這一腳踹得撲倒在地,哀嚎出聲的同時,旁邊的兩間客房也響起殺豬般的嚎叫聲:
“啊!!”
“不好!有埋伏!”
沈清遠握緊手裡的“小粉”,看向地上那個被小粉燒穿右手小臂和右側小腹正捂著肚子在地上哀嚎打滾的人:
“祿哥兒,你怎麼樣?沒受傷吧?”
沈正祿從床榻一角起身出來道:“我無事,父親剛才出手很及時。”
剛才這邊的黑衣人一進屋剛走到床邊還沒掀開他倆的被子就被旁邊楊樹那屋的動靜給驚到了。
沈清遠在聽到聲音的下一瞬直接掀開被子朝黑衣人蒙過去,同時另外一隻手把小粉打開,對著那人就是“欻欻”兩下。
下一秒,原本還準備抓他們的黑衣人就捂著兩個血窟窿躺在地上打滾了。
沈清遠見兒子沒事,起身就往外走:
“那你找個繩子把這人綁起來,我去你娘她們那屋看看。”
沈清遠話音剛落,就聽旁邊傳來“嗙”的一聲門窗碎裂的聲音。
一道黑色的影子被人直接從屋裡扔了出來,砸到地上直接暈死過去。
沈清遠頓住腳步,好吧,看來不用擔心媳婦和閨女了。
有四妞這位女壯士在,想來那賊人也近不得她們娘倆的身。
拿著棍子躲在院內石凳下麵的馮平,一看壞人被解決的差不多了,十分有眼力見的拎著一捆麻繩過來幫忙捆人。
尕四妞扔出來那位直接就被砸暈了過去,暫時可以忽略他。
馮平直接拎著繩子進屋去幫小少爺綁人,順便塞了隻臭襪子到那人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