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交易?”
剛才的激動似乎牽扯到了身上的痛處,平息一陣後,他說話的聲調都低沉了許多。
“很簡單,成為我的部下,我給你留了個代號,蘇格蘭威士忌。”
“如何?”
“不可能。”諸伏景光想也沒想,斷然拒絕。
在這裡,肯定有人會覺得,既然時勢比人強,暫且答應下來虛與委蛇是更合適的選擇,但有的人他就是不會對罪惡妥協,哪怕隻是出於權宜之計。
而且,在很多時候,妥協就像是不斷向下的底限,一旦開始那麼直到滑落到深淵的最底層之前都無法停下。
就像臨睡覺前想著我再看最後五分鐘的短視頻,然後天亮了,一個道理。
“等等等等,你還沒聽我的報價呢,交易不是嗎,總得看一下我放在天平另一端的東西是什麼吧?”淺倉真也不惱,平和地說道。
對於他說的這些話,諸伏景光的態度也很明確,兩眼一閉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淺倉真低聲笑了一下,也不管他這拒不合作的態度,自顧自開始說道,反正他現在的狀態,聽得聽,不聽也得聽。
“說起來,警視廳很廢物吧!幾年前的爆炸案,居然到了現在都沒個結果。”
“當時在爆炸裡犧牲的警員名字叫什麼呢?我想想,萩原研二對吧,你在學校的同學。”
諸伏景光閉著眼睛,試圖回想其他的事情來忽視一直縈繞在耳邊的話語,然而不知不覺間,在淺倉真的引導之下,曾經的回憶翻湧上來。
“萩原研二,鬆田陣平,伊達航,降穀零,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睜開眼睛。
看到他的動作,淺倉真停住話頭,從果籃裡拿出一根香蕉開始扒皮,一邊扒一邊問道“現在可以聽一下我的報價了嗎?”
“”沉默一陣,“你說。”
“三天時間,警視廳幾年都沒破的爆炸案,隻需要三天,我可以把凶手的腦袋拿過來。”
一邊說著,他一隻手拿著香蕉,另一隻手端起果籃將之側起,讓躺在床上的諸伏景光看裡麵放著的那個青色的哈密瓜。
“用緞帶纏著,還會打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放在果籃裡,就像這個樣子,怎麼樣?”
諸伏景光瞥了眼果籃裡的哈密瓜,腦子裡下意識想著淺倉真描述的場景,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不過因為繃帶的緣故,淺倉真並沒有看清。
“不用了,我相信警視廳,現在沒有抓捕到凶手隻是線索不足,隻要一直堅持查下去,總有一天會將他抓捕歸案的。”
“嗯你確定?那群除了鞠躬道歉之外什麼都不會的警視廳,似乎早就將案子的檔案丟進檔案室吃灰了,話說你也是警視廳出身,他們的水準你還不清楚?”
這話說的,諸伏景光有心反駁可啞口無言,確實,警視廳但凡有點能力他們也不可能一點能力都沒有,現目前他們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為數不多的作用就是在案發現場——給名偵探當背景板。
然後等犯人在bg中跪地痛哭結束給人戴上銀鐲子。
有一說一,這活找個賣手鐲的店老板也一樣能做,說不定拉客鍛煉出來的口才還能把名偵探捧得更舒服。
他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隻有正義感了,然而在破案上麵,正義感並沒有能力來得重要
“即便如此,我也相信他們。”至少警視廳裡不全是一心摸魚的廢物,諸伏景光還是見過不少閃著光芒的警員——比如他的兄長,比如他兄長的同僚,隨著這些人的不斷升遷,終究有一日,現在的局麵會得到改善,未來會變得光明。
“這樣啊。”
麵對諸伏景光堅定的意誌,淺倉真將香蕉皮丟進垃圾桶裡,用食指摩擦了一下鼻梁,把用來偽裝的金邊眼鏡摘下來疊在手上,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