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背著琴盒,沿著台階逐梯而上,身後照常跟著穿高領風衣,與他形影不離的浩司。
聽著背後的腳步聲,蘇格蘭想起之前白蘭地表演中說的話——看當時那個神情,不像說謊……等等,這不會也是那家夥的表演吧?
發現自己竟然升起一種白蘭地所說的話也許可信的念頭,蘇格蘭後知後覺地認識到了他演技的可怕之處。
不過想法雖然是如此,他還是張口詢問道“你也是看到不平無能為力,所以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人嗎?”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蘇格蘭發現這個名叫浩司的監視者,某種意義上不算壞人——
確實,浩司的確算不上壞人,如果他真的是白蘭地琴酒同類人的話,當時遊樂園裡他根本就不會請求支援。
反正把炸彈犯抓到手,遊客死不死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不是。”浩司的聲音很平靜,“我隻是和白蘭地合作,我當他的部下,他幫我達成目的而已。”
說這話的時候,他們兩人正好走在拐角,蘇格蘭轉身的同時,眼睛不自覺看向身側的浩司,最後他的目光落在其風衣裡的那件黑色立領長袖手織t恤上。
看到被領子完全遮蔽的脖頸,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被薄毛衣領蓋住的變聲器——
浩司的領子下麵,不會也是變聲器吧?
“所以……”察覺到這點之後,諸伏景光抬頭看向樓梯的儘頭,正常地詢問道“你現在的容貌也是偽裝?”
白蘭地能給他做易容,那給浩司做易容也沒什麼問題。
“是又如何?”浩司冷冷反問。
聽到這個問題,蘇格蘭臉色一怔,確實,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覺得你現在還是顧好自己的任務,等會兒的狙擊,可不簡單。”
話說到這個份上,蘇格蘭也知道該點到為止了。
他沉默著,一路走到預定的狙擊點。
這裡離佐藤敬吾轉移後的庭院一共有接近900米的距離。
推開窗,經過高樓的阻抗,蘇格蘭用肉眼能夠看到的那片莊園不過是拳頭大小。
佐藤敬吾成為刺殺目標的消息傳出去之後,不管公安方麵,還是他私人方麵都加強了警備,附近更好的狙擊位置都有人員監視。
現在他們所處的這個位置,隻是其中的漏網之魚。
架好狙擊,蘇格蘭靜靜地等待目標出現在自己視野之中。
由於高樓的林立,那個庭院隻有一部分暴露在目鏡之中,照理來說,知道自己會被刺殺的人,應該會小心謹慎躲在房間裡連頭都不冒,一絲被刺殺的機會都不給。
正因為如此,這個目標會被擋住大半的狙擊點,才逃脫了私人保鏢的排查。
然而蘇格蘭看過佐藤敬吾的卷宗,這個人無能且自大,好動又自以為是,剛愎自用不聽人勸告,不出意外的話,他肯定會出現在鏡頭之中。
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靜靜等待時機的到來——
十分鐘,半小時,一個小時——
時間一點點流逝,蘇格蘭對著鏡頭一動不動,大約三小時過後……
一個罵罵咧咧的人影出現在瞄準鏡中。
來了,佐藤敬吾——
蘇格蘭扣動扳機,一顆子彈飛射而出。
……
庭院主屋內,佐藤敬吾看著身旁數個貼身保鏢,臉色越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