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曾經日不落帝國的首都。
此刻正如同其代表的大英帝國一樣,逐漸迎來日落。
貝爾摩德和宮野明美兩人抵達這裡已經有三天時間,這三天時間,她們改頭換麵來往於倫敦的大街小巷——並不是搜尋赤井瑪麗的蹤跡。
宮野明美長於組織,又被利用來牽製宮野誌保,迄今為止到過的地方也不過島國那一畝三分地。
她這次罕見得到了出國的機會,在走下飛機的那一刻,看到眼前的異國風光,不免流露出了些許的驚奇,生出一絲想要遊覽的想法。
當然,她很清楚事情緩急,明白現在最急迫的是什麼,所以她很快就將這份本就沒多少的好奇收斂,準備全身心投入到這次任務中去。
隻是,宮野明美明白輕重緩急,但跟在她身邊的貝爾摩德顯然沒這個認知,追殺赤井瑪麗這個任務又不是她自己想做,到了一個地方理所當然是放鬆比較重要,而且此行的一切花銷都是組織報銷,不多花點錢豈不是浪費了這次機會?
她們兩人現在的心態,就像是剛通過麵試進入公司還懷著夢想的新人,遇上了已經混跡多年的老員工,工作需要的技能沒學到多少,摸魚的本領倒是有模有樣起來了。
“這樣不好吧”
落日的餘暉從西邊天空灑下,將宮野明美偽裝出的那張白皙臉頰染得通紅。
“有什麼不好的,反正這次是被那家夥逼來的,不狠狠消費一下怎麼對得起自己。”貝爾摩德拎著奢侈品的包裝袋,衝宮野明美問,“你不給你妹妹買點東西回去嗎?”
不是這麼回事吧?
宮野明美看著同樣換了副模樣的貝爾摩德,她心中後者那種神秘莫測的印象已經開始分崩離析了,先前小山直美的裝扮還能說是偽裝,現在兩人都已經換臉,徹底甩掉跟蹤者的前提下,根本沒必要再逢場作戲
也就是說,這才是貝爾摩德的真麵目嗎?一個利用報銷來薅組織羊毛,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女人。
“嗯?”或許是看出了宮野明美的詫異,貝爾摩德些許正色,“不要這麼奇怪,在乾活之前要等其他人把資料拿過來,這段時間總不能一直悶在酒店裡吧?”
懷著濾鏡破碎的微妙,宮野明美被說服了。
而另一邊,相比貝爾摩德的輕鬆自在,安室透卻在努力地工作,竭儘全力地調查著赤井瑪麗的相關信息——所以說一切的歲月靜好後麵,都有人在負重前行。
酒店的房間裡,各種資料攤滿床鋪和地板,裡麵最為顯眼的便是數張城市的俯瞰圖,上麵布滿了各式各樣的標記,將疑似赤井瑪麗的活動軌跡展現在他的麵前。
“又是你嗎?”
安室透頭也不抬,詢問著不知何時出現在門邊的女子。
“不隻是我,隻是我和你一起行動過,所以作為代表來和你接洽。”來人是赤井秀一逃跑時,和安室透一同行動的神秘女子,名為碎片。
“這次不戴麵具嗎?”
安室透這才轉過頭去,看向那個女人。
上次行動對方戴著麵具,他沒有看到真容,而這次,出現在他麵前的女人卻光明正大地露出了麵具底下的臉。
這次她穿的是一身橘色的連帽休閒服,頭發紮著運動少女般的高馬尾,雙手插兜,靜靜地站在門邊。
結合她那張少女感十足的臉以及略矮的身高,安室透竟有種這女人應該是個高中生的錯覺。
“戴著的。”碎片抬起右手,麵無表情地捏了捏自己的左臉,水潤的臉皮在她的手指下聚出一道皺紋,隨後又被輕輕撫平。
不露真臉的話想追蹤就很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