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略微倒退,回到柯南獨自開始調查的那一刻。
當著凶手的麵,柯南先是把營地裡大致看了一圈,沒有多少收獲,這很正常,畢竟營地裡還有其他人,凶手不可能就在營地動手殺人。
所以想要抓住足以破案的證據,還是隻能前去找尋第一案發現場。
死者被勒死後推入河中,從這點來看,凶案現場就在河邊。
柯南一邊踩著來時連接營地與河邊的小徑,一邊觀察周圍的草木是否有刮蹭的痕跡,在這種草木茂盛的地方,人類走過的跡象會遺留一段不短的時間。
他踮起腳,試圖從這比他人還高的茅草叢中探出視線,一陣嘗試過後,無法成功,荒郊野外的茅草叢約莫有成年人的胸口高,他這個矮個子,視野自然是被完全遮擋。
柯南一路走到河邊,屍體總歸是從河岸邊被推下去的,這裡肯定會留下凶手為了行走而開辟路線的痕跡。
站在河邊,看著麵前流淌而過的河水,柯南脫下外套,找了個沒有遮擋的枝乾,將外套係在上麵,這將會是警方找到這裡的路引。
這裡是野外,他們身上又沒有定位係統,即便接到報警電話,警方也很難精準找到他們的所在,考慮到島國警方的實力,柯南覺得還是不能期待他們自行發現河邊有人活動的痕跡,從而找到凶手的營地。
掛上外套做好標記以後,他轉身鑽進高且深的茅草叢中。
就在剛才,柯南發現了另一條線索——小徑某處的茅草叢有被壓過又被扶起的特征。
儘管凶手儘量在讓現場恢複原狀,但哪怕他隻留下了些許微小破綻,在柯南眼中也如同雪上的足跡一般顯眼。
循著茅草刮蹭的路線,柯南來到一處草木明顯倒伏麵積明顯加大的空間。
“應該就是這裡了。”隔著手帕,他將凶手勉強直立起的茅草叢按壓下去,隨著他的動作,凶案現場的輪廓被複原了出來。
茂盛的茅草如同模具一樣,留下了案發時候凶手與死者的拓印。
看著比人高的茅草被壓到腰部以下形成的輪廓,柯南在腦海中想象行凶的場景。
死者毫無疑問是麵朝河流背對凶手,而凶手就趁著這個時機,用繩子想到這裡,柯南留意到有部分茅草被從根部折斷,莖葉消失不見。
勒死死者的凶器,應該就是這些茅草了,雖然一根草葉子容易斷裂,但一把搓在一起的話,強度就足夠勒死人了。
凶器應該被燒掉了。
回想起營地裡白天點燃的篝火,柯南斷絕了找尋凶器的心思。
現在的局麵,死者身份證明和凶器都被燒毀,即便知曉誰是凶手,也沒有確實的證據能夠指向對方,到時候對方隻要請上一個稍微有點水平的律師,就能無罪釋放——
果然還是得有證據才行。
應該會留下什麼的。
既然凶手使用的凶器是隨手折斷的茅草,就說明這起凶殺案為臨時起意,而臨時起意,顯然不可能將所有證據都湮滅乾淨,在他還沒看見的某種,必然沉睡著能讓凶手啞口無言的鐵證。
河邊的風吹過茅草,發出沙沙的聲響。
柯南就這麼趴在地上,在茅草之間找尋可能存在的證據。
幾分鐘過去,千篇一律的莖葉與泥土,伴隨著偶爾飛起的蟲蚊,就在他想著是不是自己猜想錯誤之際,泥土間一縷異常的金屬灰讓他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