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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
不到兩天時間,來自堡壘都市的部隊,已經以那個陸明駐足的十字路口為圓心,劃定了大約十平方公裡的安全區。
安全區域暫時由簡單的隔離牆與處於邊界位置的建築邊緣劃定,比較規整。
安全區內崗哨錯落,並不算密集,但每一個崗哨都配備輕重火力、大功率射燈與全天候u通訊設備。
安全區內配置多台防空機甲,安全區的六個出入口均由量產機甲及步兵小隊把守。
與其說這裡是安全區,不如說是一座簡易要塞。
而這個要塞還在以天為速度向外擴建——按照海睿明的計劃,每一天,安全區外都會清掃出一部分區域,樹立圍牆,並在完成隔離清理後,並入大安全區。
當下,夜深人靜。
安全區內,縱橫交錯的路燈照耀著路麵。
儘管電廠那邊的清理仍處於收尾階段,供電尚未聯通,但海睿明要求,即使用堡壘都市帶來的能源係統暫時接入,也要保證安全區內夜間的燈火,如舊時代般正常運轉。
他嚴肅地告訴白鹿,這不是節省能源的時候,沒有什麼比夜晚的燈光更能向幸存者們證明,這片區域處於人類的掌控下,這裡有安全與文明。
白鹿深以為然。
此刻,梳著馬尾的女孩,正在路口一棟建築的二樓辦公室內。
她正通宵工作。
人員登記和物資統計時刻進行,堡壘都市的文員也在輪班進行統計和發放,並呈報安全區規劃。
這些內容都要她過目,整理,彙報給海睿明,對方會做出一些關鍵決斷,然後把剩下的內容交由她去落實和執行。
這些工作沒有停歇的時候,因為幸存者向安全區的聚攏不分晝夜,他們的生物鐘早已被瘋狂的末世摧毀。
儘管曾有文官提議,設立一個統一的登記和物資發放時間,但海睿明表示,至少這一周內,先保持隨時供應物資,隨時登記,隨意安排幸存者入住的狀態。
他希望讓安全區儘快在這座巨大的城市中打出聲譽。
隻是這樣一來,所有士兵和工作人員就都沒有了休息時間,都在輪班工作。
白鹿放下手裡的平板,又合上一旁的筆記本,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
她的上半身沒有穿那件迷彩服,隻有一件白色t恤,有些昏黃的台燈將她姣好的身姿映在牆上。
白鹿活動著肢體,揉了揉發酸的脖子,在思考要不要小憩片刻,設個鬨鐘,淩晨再去樓下的物資發放點。
她下意識看了眼街對麵的另一棟建築——那棟建築燈火通明,二樓的會議室裡,許多人正圍在一起,或站或坐,拿著電腦或本子記錄。
會議室裡還傳出海睿明大聲的說話聲。
她能依稀聽到,海部長正在講電話,對象大概率是鎮守在堡壘中的方將軍,在溝通布防之類的事,並現場對會議室內的文官和武官進行部署。
白鹿有些擔心海睿明的身體狀況,這個容貌遠比實際年齡蒼老的部長,已經連續工作了超過30個小時沒有休息,自從回到a市,他整個人就處於一種過度亢奮的狀態。
曾經身為幸存者的她,對保持身體健康,檢查自身狀況有一種極端的敏感,這是她能在獸群環伺的城市中活過三年的重要技能之一。
因此,她也能敏銳地辨彆出,那位中年部長已經處於嚴重過勞狀態,隨時可能倒下——在離開堡壘前,為了那份陸明要的方案,海睿明已經連軸轉工作了超過48小時。
這一段時間的接觸,白鹿摸清了海睿明的性格。
這個看似嚴肅刻板的官員,其實是個心係普通人,又不乏人情味的好人。
在陸明進入堡壘之前,他是個儘量與其他部長周旋,試圖讓人們的日子好過一點的傻子。
而現在,某種意義上,他終於遇到了一個能為人類收複失地,也能放手讓他發揮才乾的強人。
這才是海睿明化身工作狂的真正原因。
紮著馬尾的女孩透過窗戶,又看了一眼樓下那依舊有零星幸存者趕來的物資發放點,暗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