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她隻是怔怔的發呆,時不時的撫著自己的小腹,臉上露出一絲欣喜但又悲哀的表情。
葉皓軒理解她的心情,她有做母親的欣喜,但同時又有做為階下囚的悲哀。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孩子的父親,就是脅迫你參與綁架的那個人,對不?”葉皓軒道。
“他沒有脅迫我,是我自願的,我愛他。”文月喃喃的說,她不自由主的順著葉皓軒的話說了下去。
“你這是助紂為虐,讓我猜猜,他是一個有野心的男人,他在邵氏工作,但不得誌,他想圖謀邵清盈的地位,而你愛他,因為愛他,包容他的一切,所以就成為他的幫凶,綁架一直一來對你有恩的邵清盈,對嗎?”葉皓軒盯著文月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說。
“對,我愛他,可是我也不想傷害小姐,可是我沒辦法,我陷的太深了。”文月雙目空洞,她喃喃的說。
“告訴我他是誰。”葉皓軒道。
文月低頭不語,她的思緒有些亂,她整個人都沉浸在震驚之中,懷孕的女人都有一種天生的慈愛,這是母性與生俱來的性格,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她的心理防線漸漸的減弱。
“你該為你的孩子考慮,之前你可以因為感情去不顧一切的幫那個男人,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你懷孕了,你該為你孩子的未來想想,告訴我他是誰,我馬上放你走,並且能讓你隱姓埋名帶著孩子生活一輩子。”葉皓軒道。
“我……我能嗎?”文月吃驚的抬起頭看著葉皓軒。
“當然能,我知道你不是有心傷害盈盈的,法律不外乎人情,我會動用一切能力幫你。”葉皓軒道。
“可是……孩子不能沒有父親。”文月喃喃的說。
“但同樣沒有母親,你感覺,是男人能對孩子的關愛多一點,還是女人能對孩子的關愛多一點?”葉皓軒反問道。
“我,我不知道,我的孩子不能沒人照顧。”文月喃喃的說,她的神色有一絲鬆動。
“如果你在一味堅持,有可能孩子會同時失去父母,想想吧,無依無靠的孤兒,他以後的生活會怎麼樣?”葉皓軒繼續道。
“不,不能這樣,不能讓他無父無母,我要活下去,葉皓軒,你能救我對嗎?隻要你能救我,讓我平平安安生下孩子,我說,我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文月一個激靈,她突然站起來道。
“當然,我用我的人格發誓,保你母子平安。”葉皓軒沉聲道。
“好,我說,他就是……”
文月的話突然止住了,她又眼睜的大大的,她突然一聲痛呼,雙手緊緊的扯著自己的衣領,好象是有什麼東西讓她無法呼吸一樣。
“文月,你怎麼了?”葉皓軒吃了一驚,他連忙站起來,伸手便向文月的手腕上探去,他不確定文月是不是犯了重病,或者是被玄門中人施展了什麼手段。
文月喉嚨發出一陣異樣的響聲,葉皓軒還沒有來得及探在她的手腕上,她的呼吸已經停止,就在她即將離世的那瞬間,她突然伸出右手,重重的在跟前的桌子上猛的敲了一下,然後她雙眼中的神采迅速消散。
“文月。”葉皓軒心中一沉,他把手探在文月的手腕上,一探之下葉皓軒心頭一緊,文月的脈象已經消失,幾乎是與此同時,在文月的七竅之中各湧出一股肉眼不可見的黑霧。
“六象鎖心術。”盯著消散的黑霧,葉皓軒咬牙切齒的說,他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這種鎖心術,是對一些死士施展的,原本屬於道家秘術的一種,但是一般都被居心不良者應用,這種術法能讓被施術者恪守秘密,如果被施術者一旦想把心頭的秘密說出,這種術法就會自動發作,被施術者馬上便會魂飛魄散。
葉皓軒千料萬料也沒有想到會永生的人竟然會用這一招,而且施術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文月最心愛的那個男人,不得不說,現實有時候很諷刺。
“葉醫生,出什麼事了?”門外幾名獄警匆匆的走了過來。
“我大意了,去請法醫吧,好好檢查一遍。”葉皓軒向文月一指,他歎了一口氣,交待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便向外走去。
讓葉皓軒心情沉重的不僅僅是到手的線索又斷了,讓他更悲哀的是文月,為一個一直在利用她的男人死守著這個秘密,結果到頭還是死的不明不白的。
線索又斷了,隻差一點,葉皓軒就可以找到這次綁架事情的策劃者,運氣好的話甚至能弄清楚永生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
不管怎麼說,事情越來越接近真相了,文月死的有些不明不白,葉皓軒堅信她在臨死的時候意識到了什麼,她清楚自己被那個男人利用了,她臨終前猛的敲擊一下桌子,好象是想迫不及待的想提示葉皓軒什麼,但是她沒有來得及提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