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說完。”葉皓軒搖搖手,示意他不要驚慌,他繼續道“痰隨風升,故喉中痰鳴,舌紅為陰虛之象,白苔示邪尚未化火,膩苔為挾痰之征,脈弦有力,是風陽攏動的病機反應。”
“張開嘴,讓大家看看你的舌苔。”葉皓軒道。
病人連忙張開嘴,隻是他的嘴有些歪,張開的時候讓人看著有種很滑稽的感覺。
有幾名中醫湊上去看看,果然,隻見他的舌苔如葉皓軒所說的那樣,白苔很厚。
“這位葉醫生說的不錯,舌苔很厚。”有位中醫看了看道“基本上可以斷定,葉醫生說的比較側重於病情。”
“嗬嗬,你確定你真的懂中醫?”華貴笑了,他覺得那位中醫就是要和彆人聯合在一起排擠他。
“我懂中醫,雖然我脈像方麵不行,但舌苔還是看得出來的。”那名中醫瞥了華貴一眼,退了下去。
反正現在有許醫生在場,也不怕那老頭偏向自己的兒子。
“父親……”華貴轉身想說什麼。
“你不用說了。”華老微微的搖搖頭道“你誤診了。”
“我……誤診了?”華貴的腦海裡轟的一聲響,這個消息是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他退了幾步,一臉的不敢相信,他喃喃的說“我誤診了?我竟然誤診了?”
“葉小友說的不錯,病人的這種情況,就是肝陽化風證,而且不管是從脈像還是從表像上看,都不至於會出錯的,可是你診斷的時候,隻因為這個病症和你以前見過的病症相似,所以你就斷定是昏厥症,這樣,未免有些太武斷了。”華老搖搖頭道。
“可是脈像,脈像是錯不了的。”華貴仍然不甘心的說“我剛才摸脈的時候,他的脈明明很虛的,而肝陽化風症,脈弦有力,這完全是兩種不同的脈像。”
“你太過於依賴於脈像了。”華老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他搖搖頭道“其實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一成不變的。”
“你剛才搭脈,之所以感覺到脈虛,完全是因為病人剛剛暈倒過去,所以身體的虛像還未顯,但是你隻看到了其一,沒有體會到什麼叫虛脈,什麼叫實脈。”華老道“總之,你的性子還是太急燥了。”
“我……”華貴傻眼了,他想爭辯什麼,但是他卻無力爭辯,因為父親都這麼說了,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華貴,我對你的期望學是很大的。”華老歎了一口氣道“你的中醫天賦不錯,幾乎一點就通。”
“而且,你也勤勉好學,喜歡中醫,但是你的性子太高傲了,你聽不進彆人的勸,你固執的認為,你的醫術是最好的。而且中醫……是我們老祖宗傳下來治病救人的醫術,而不是你斂幾的工具,你看看你,你現在還有一個中醫的樣子嗎?”
華老越說越激動“你簡直就是一個身上充滿了銅臭的商人,你身上,哪裡還有半點中醫的樣子?”
“我……”華貴沉默了,父親說的話不無道理,他這幾年,不僅僅隻是學醫術,而且他還學市場營銷,隻要是能掙錢,能為他們華家醫術帶來名譽的東西,他都會去做。
現在他們賺的錢,幾輩子都花不完,他野心勃勃的進軍鎂國市場,也就是想在這裡打下一片天地的。
“你主張的這個醫學大比,我本身是不讚同的,因為這樣,失去了醫術本該有的性質。”華老緩緩的說“什麼是中醫?中醫就是不論成敗,不論私心,治病救人,大家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商議一下醫術,補一下自己醫術的不足。這樣才是中醫。”
“可是你的做法,讓我很失望。”華老微微的搖搖頭道“其實葉小友剛一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在他跟前,必敗無疑。但我沒有說什麼,我這麼做,隻是想讓你明白,什麼叫天外有天。”
“父親,我理解了。”華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那華仁堂的牌子,我就拿走了。”葉皓軒淡淡的說。
“請便。”雖然不甘心,但華貴還是不得不低下他那高貴的頭顱,因為他敗了,敗的一塌塗地。
“葉小友,一個牌子而已,真的無傷大雅,你可以隨時拿去,但是現在,你得先為病人看好病在說。”華老笑道。
“那是自然。”葉皓軒點點頭,他拿過紙和筆,寫下了一個方子,“因為你的病情時間比較長,所以我建議你多服用幾天中藥,這些藥分彆是懷牛膝蓋、生赭石、生龍骨、玄參、天冬、甘草……回去以後三碗熬一碗,然後連服半月,以後徹底的根治。”
“可是我的嘴,我的嘴怎麼辦?”直到現在,病人擔心的還是他歪嘴歪眼的事情。
“這個問題不大。”葉皓軒笑了笑,他取出了八玄金針,走到了病人的跟前道“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