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給張牛角通風報信之人是誰?”
這人麵色有些沉重地說道“晉陽城中,新任並州彆駕,王晨!”
劉赫聽了這名字,在腦海中使勁搜羅,也實在想不出來這人是誰。
“什麼?是王晨?”
崔鈞一陣驚呼。
劉赫看向了他,問道“怎麼?軍師認識此人?”
崔鈞搖了搖頭“認識談不上,不過我知道他的來曆。此人乃是前任侍禦史王允大人的侄子。他父親是王允大人的兄長。因王大人少年喪父,所謂長兄如父,再加上他少年時就由兄長撫養成人,所以對這位兄長十分敬重。後來其兄長去世,留下獨子,就是這個王晨,因此王大人視若己出,對這王晨比對自己孩子還要好得多。”
“王晨自小在老家太原郡祁縣長大,前幾年成年時,被接到洛陽行冠禮。黃巾爆發後不久,王允大人被任命為豫州刺史,鈞還以為他跟隨他叔父一起去了豫州,不想竟然回到並州擔任彆駕。不過我實在想不通,王家也算忠烈世家,他王晨也是前途無量,為何要勾結逆賊,謀害雁門邊軍?”
劉赫也是一臉茫然。
“王晨?王允的侄子?我哪裡有得罪過此人?”
這時,張勇忽然說道“大哥,我想起來了!幾年前,你帶著我和德輝,去狼調縣城中買馬,遇到了二哥和三哥。那次就是有一個自稱什麼太原王家子弟的年輕人,在街道上策馬狂奔,被我等教訓了一頓。”
劉赫一拍腦門“是了!那人看樣子就是二十來歲模樣,定是當時他懷恨在心,本想報複,卻被王允喚回京城,這才無暇顧及,如今回來了,才想起要一雪當日之恨!”
關羽冷哼道“原來是那廝!當街縱馬,險些撞傷行人,我等也未曾傷他,隻是教他拿出錢財賠償百姓罷了,不想他不思悔改也就罷了,還這般心胸狹窄,過去多年了,還念念不忘雪恥,更可恨的是竟然拿國家邊關大事來公報私仇,此等賊子當真是我大漢蛀蟲,不殺何益?”
崔鈞十分驚訝“主公和幾位將軍,與這王晨還有這樣一段恩怨?”
劉赫點了點頭“嗯,確實如此。隻是這本是小事一樁,更何況時過境遷了,若非四弟提起,我也實在是忘了。”
崔鈞一臉遺憾“唉,王豫州在朝中一向風評極好,不想教出這樣一個侄子來,半輩子的名聲怕是要毀在此人身上了。”
“啊!壞了!”崔鈞忽然驚呼道。
“這王晨之所以回到並州擔任彆駕,隻怕未嘗沒有回來報複的因素。彆駕從事之位,形同幕僚之長,可謂位高權重,更是刺史親信。他連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都敢為之,如今見一計不成,定有後招,而且隻會更加奸險毒辣,主公不可不防啊!”
程良怒道“如此惡賊,不如我衝入晉陽,一刀將他宰了,豈不痛快!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等在明,他在暗處,如何能防備得住?”
崔鈞趕緊勸道“公毅不可魯莽!他如今身居高位,其叔父更是朝廷重臣,封疆大吏,你就這樣公然將其殺死,哪怕事後證明他罪有應得,我等也難免遭到責罰。此事還需慢慢商議,就算要殺他,也須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此之外,再無人知,方才可行。”
“哎呀,當真麻煩!此人要害大哥,這是萬萬不能,這家夥我程某是宰定了,出了禍事我一力扛著!”
劉赫聞言,直接一巴掌拍到了程良腦袋上。
“胡說八道,你我結義,視同生死,下次再說這種話,罰你不準吃飯!”
程良天大的火氣,被劉赫這一巴掌直接拍沒了。
幾人正在爭論著呢,忽然一個小兵跑了進來。
“報……城外有一隊人馬前來,自稱是刺史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