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覽笑道“非是一件事物,而是一件事情。”
這下袁紹倒好奇了“何事?我並不覺得我冀州府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張牛角相助。”
“不錯,我冀州何等富庶與強大,張牛角怕是自身都難保了,竟然誇下海口說要幫父親做事,著實有些不自量力。”
袁尚的話,在高覽聽來十分刺耳,不過袁紹卻聽得連連點頭。
“主公和三公子莫急,末將所說之事,確確實實,是我軍所需。”
“既然如此,那你就說來聽聽。”
高覽鄭重其事道“如今袁術發難,攻入洛陽,劉赫退守並州。袁術坐大,於主公而言,雖然不算好事,可是劉赫吃虧,卻是大大的美事一件。”
“那又如何?”
“這是我軍的大好機會啊。主公您想,如今劉赫大軍屯於河內與西河兩郡,上黨兵馬也遭削弱,一旦我軍發難……”
袁紹聽明白了高覽的意思,頓覺十分無趣。
“我當是何事。上黨兵馬雖有所減少,可關羽等人仍在,要想強攻,絕非易事。”
“主公說的不錯,不過我軍強攻,自然是難,但如果有人從太行山中,突發奇兵,襲取長子城,吸引關羽等人的兵力,之後我軍順勢攻取壺關,再長驅直入,兩麵夾擊,上黨唾手可得。即便不成,至少壺關也可輕易到手。”
高覽一副信誓旦旦模樣。其實這事根本不是張牛角跟他說的,而是他在張牛角被拋棄之後,自己的地位也隨之有所滑落,這才苦思出來的對策,想要以此翻身罷了。
果然,袁紹聽了這個計策,頓時來了興趣。
“嗯……張牛角有四五萬人馬,當日從關羽等人亂軍之中將你救出,足見其實力,果若能如此……”
一旁的袁尚急了“父親,不可聽信張牛角這廝胡言。我軍已和白波軍合作,白波軍實力,明顯強過其數倍,如若此時再和張牛角有所勾連,徐晃定然以為父親出爾反爾,豈不對父親威名大大有損?”
“這……我兒說的在理,此事斷不可行。”
“主公!”高覽站了起來,走到了中間。
“白波軍戰力,確屬非凡,然而與我軍締結盟約至今已有數月,卻絲毫不見動靜。說好要他攻取雁門郡,可他卻沒有發過一兵一卒,反而屢屢前來討要物資補給,我看此人分明毫無誠意。”
“高將軍慎言。”袁尚也站了起來,走到了高覽對麵。
“當日是本公子奉父親之命,親自去白波軍山寨之中,運送給養,曾與徐晃、牽招二人,為我冀州之大計,秉燭夜談,回來便已告知了父親,你怎敢在此胡言亂語,中傷誹謗?”
“還有此事?”高覽有些發懵。袁尚去了白波軍山寨之事,他當然知道,不過還帶回來一份什麼大計,卻是沒有聽聞了。
這時袁紹開口道“不錯,確有此事,尚兒此事辦得深得我心,這份大計,我以為可取,隻不過尚兒說為防止外泄,因此至今隻有我父子二人得知。”
他說這話的時候,高覽隱隱從袁尚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絲對自己的蔑視。
不過高覽並不罷休“莫非末將也不能得知?”
袁尚正要說話,袁紹卻先開口了“這倒不是,公予乃是自家人,自然可信,告訴你無妨。徐晃本意,要我冀州助其統一太行山諸多山寨,不過尚兒最後說動了他,讓他白波軍自行剿滅其他山寨,若能成功,則我冀州奉上糧草器械,以為資助,若白波軍敗,而張牛角或張燕勝出,我軍自然也可以順理成章改換合作之人。”
“若徐晃成功,則他擁兵不下十萬,實力雄厚,便可兵分兩路,分彆攻打雁門、太原兩地,而我軍也同時發兵攻打雁門、上黨兩處,再聯絡鮮卑軻比能,令其南下一齊攻打雁門,如此以來,總共不下於二十萬大軍,不信啃不下並州這塊硬骨頭。”
說到這裡,袁紹十分寵溺地看向了自己的兒子“尚兒此事辦得極為漂亮,如此計劃,我冀州風險最小,太行山爭奪,無論誰勝出,才是我冀州真正的結盟人選,任由他們打得死去活來,與我何乾?簡直妙極,哈哈!”
“父親謬讚了,全憑父親教導有方。”袁尚不失時機得拍了一句馬屁。
高覽十分不甘,冷笑道“我看白波軍牛皮吹得太大,隻怕自身難保的是他才對。他當日剛剛奪了我軍原本送給張牛角的物資,之前又屢次和張燕交戰,如今兩人都對徐晃恨不能食肉寢皮,若是兩方聯手,哼哼,我看白波軍必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