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時激動,一口氣喘不上來,頓時劇烈咳嗽起來。
“快……快退兵……敵軍有……有備而來,我軍連日趕路,多……咳咳……多次血戰,不可……不可力敵……退兵,緩圖大計……咳咳……”
田豫看了看周圍的戰況,雖然有自己六千兵馬加入,對方初時沒有防備,倒也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可是此刻卻已緩過神來,區區這六千人,根本於事無補,敵軍還是迅速壓了過來。
“徐將軍說的不錯,末將這便掩護二位將軍撤去薊縣,與我家主公彙合。”
田豫將徐晃和已經昏迷的牽招都扶到了二人各自麾下將領的馬背上,隨後他親自指揮六千兵馬殿後,迅速向後撤離。
“兀那漢將,休逃,看斧!”
一員鮮卑將領看牽招徐晃都被送走,如何能放?這兩顆人頭,每一顆都值五百金,簡直是如同一顆金玉鑄就的人頭一般。
田豫本就心中不爽,這些胡人暗算自己主公不說,如今還將兩位朝廷大將傷成這般模樣,當真可惡至極。
“好個不知死的胡狗。”
他長槍一抖,擋住了對方的大斧。
這時,公孫恭領著兵馬,又壓了上來。
“徐晃,牽招,休走,你二人首級,我公孫恭要定了。”
公孫恭快馬加鞭,轉眼間便要追上徐晃等人,田豫頓時急了起來。
“公孫小賊……”
“漢將莫逃!”
那鮮卑將領死死纏住田豫,讓他根本難以分身去救徐晃二人。
這時,一個人影陡然衝了過來。
“胡狗受死!”那人雖未騎馬,但腳步卻是極快,田豫和那鮮卑將領廝殺正酣,待發現他時,這人已然衝到了兩人近前。
鮮卑將領正要揮斧去劈他,田豫卻又一槍刺來,他無奈之下,隻能先行抵擋田豫。
田豫見來人乃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身穿漢軍製式鎧甲,一杆長槍竟然是通體鋼鐵鑄就,而非木製槍杆,便知對方武藝不弱。
“待我鎖住這胡狗的大斧,讓這少年結果了他。”
田豫一念及此,長槍勾住那鮮卑將領斧刃的一角,使出全身力氣,往下一壓。
鮮卑將領始料未及,大驚之下,拚命想要將兵器抽回,然而那少年將領已然殺到,長槍迅猛刺出,正中那胡將喉嚨。
“好槍法!”田豫見此人槍法沉穩而精準,一眼便看出絕非尋常士兵所能學到。
“敢問這位兄弟尊姓大名,師從哪位高人?”
那少年從胡將喉嚨中拔出自己的槍頭,對田豫抱拳行禮。
“在下郝翼,跟隨徐晃將軍多年,算不得有什麼師父,隻是平日得了徐、牽二位將軍指點幾句罷了,田將軍槍法精湛,在下萬萬不及。”
田豫一聽此人的話,心中卻起了疑惑。徐晃並不善用槍,牽招雖然以長槍為兵器,但武藝卻不甚精湛,和這位少年相比,槍法卻也隻是在伯仲之間。
他正要再問之時,郝翼忽然說道“我與將軍一同殿後,掩護我家將軍西撤。”
說罷,他快步跑開,向公孫恭殺去。
“公孫小賊,休傷我家將軍,看槍!”
田豫看他一人獨闖公孫恭大軍之中,心下又佩又急,一切疑惑都暫拋腦後,趕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