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如龐德這般性子,此時也有些激動起來,畢竟他們駐紮幽州一年有餘,都不曾像模像樣戰鬥過一次,眼看著豫州、涼州軍團都捷報頻傳,他們怎能不立功心切?
馬超呼喝道“弟兄們,該是咱們建功的時候了,殺呀……”
一萬騎兵,沿著僅有的十餘丈寬的官道以及兩側野路,奮勇衝殺向前。
對方那些胡兵,倒也不懼,足有幾萬人的大軍,也浩浩蕩蕩從官道和山林之中,一齊圍殺上來。
“殺了這些漢人……”
“哼,跳梁小醜,不自量力。”馬超十分不屑,手中龍騎尖一抖,一馬當先,隻一合,便將一名敵將刺穿了胸膛,高高挑起,隨後拋飛出去。
“係統提示馬超率領騎兵衝殺,觸發特技‘騎神’,統帥、武力各提升3點,麾下騎兵的機動力、攻擊力提升,麾下騎兵武將提升1點武力。”
“馬超基礎武力99點,兵王、甲王、坐騎共提升5點,基礎統帥83點,當前綜合統帥85點,綜合武力107點。”
“受馬超特技影響,馬岱、龐德等人綜合武力變為……”
馬超帶著馬岱、龐德等人,左右突擊,可謂所向披靡,有了他們的衝鋒之下,身後的一萬騎兵,更是如入無人之境。
他們在敵軍之中,來去自如,一番廝殺下來,轉眼便不知有幾千胡人士兵,死在了他們的長槍之下。
田豫在城樓上看著馬超等人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心頭也為之一鬆。
“馬超將軍真乃天人也,不愧與趙雲將軍合稱為軍中龍虎雙槍,由他率領的騎兵,真是如臂使指,戰力非凡,看來我這守城的活,倒是輕鬆了。”
不過,他看了半天之後,臉上卻漸漸露出了疑惑之色“不對啊,據情報中提及,高句麗的那個國王,親率二十餘萬大軍,又聯合了烏桓的五萬兵馬進犯幽州,眼前這批敵軍,看起來最多不過七八萬眾而已,隻來了不足三成,這是為何?”
思索片刻,田豫的臉色忽然震驚不已。
“莫非……不好,子泰危矣!”
此時此刻,右北平郡,俊靡城,這座右北平最北部的縣城,已被圍得水泄不通。
田疇在城樓上來回奔走呼號,指揮著戰鬥,憑借著驚神連弩和破石重弩的強大威力,雖然暫時得以保全城池不失,可雙方兵力差距太過懸殊,要以幾萬兵馬,擋住對方近二十萬大軍連綿不斷的攻勢,幾乎辦不到。
田疇的一對眉毛,幾乎已經擰到了一處。
“完了……這可如何是好啊。高句麗和烏桓聯軍,忽然從天而降,出現在我右北平,隻怕國讓和馬超將軍那邊,也定是被牽製住了兵力,指望他們增援,卻是不可能了,隻是……隻是一時之間,又沒有其他兵馬可以求援啊,這……這可怎麼辦呢。”
田疇一邊指揮守城,一邊心中已是焦頭爛額,隻是他畢竟是主將,這份情緒卻又不能表露出來,以免影響軍心,可越是這樣,這種心情憋在胸中,隻會讓他愈發苦悶和煩惱。
一場大戰,很快便過去了半日,城牆下方,不知已經堆積了雙方士兵的多少具屍體,城牆都幾乎被鮮血染紅,俊靡城的城牆和城門,也已是殘破不堪。
“呼……呼……”
田疇大口喘著粗氣,用長槍做拐杖,勉強支撐著身體不至於倒下。
這時,不知為何,敵軍的攻勢,忽然暫停了下來,隨後,城外有一人,策馬靠近了城牆。
“田疇將軍何在?”
田疇聽到此人呼喚,走到城牆邊,看了過去。隻見此人衣著華麗,又無甲胄在身,一看就不像是武將,反倒像是什麼王公貴族之流。
“田某在此,足下何人?”
那人朝著田疇拱手行禮“孤乃高句麗之主是也,久慕將軍威名,今不忍將軍葬身此地,故此前來說降。”
“他就是高句麗的國王?”田疇心中暗暗一驚。
對方見他沒有答話,還以為田疇有些心動,正在猶豫,急忙說出了自己的籌碼。
“將軍想必也看到了,如今我有近二十萬大軍圍困此城,將軍已是插翅難飛。不怕告知將軍知曉,襄平城中的田豫、馬超等幾位將軍,已中了我聲東擊西之計,他們正與孤王麾下一員大將率領的七萬大軍,陷入膠著之中,數日之內決計無法分身來援。”
田疇一聽,果然不出所料,他雖然早就猜到了,可城中的士兵卻沒有這等遠見,聽到對方這番話後,不少士兵都有些驚慌起來。
“馬超將軍被他們困住了?這……這可怎麼辦?”
“咱們已是孤城一座,這下死定了,死定了啊……”
“完了完了,我可還沒娶媳婦呐……爹啊,娘啊,孩兒不孝啊……”
看著士氣瞬間渙散下來,軍中的諸多大小將領,紛紛出言喝斥。
“住口,誰再敢胡言亂語,擾亂軍心,定斬不赦。”
“馬超將軍神威無敵,區區七萬胡狗,怎能擋得住他?大家不必憂心,以馬將軍之神勇,定可輕易破敵,隨後騎兵星夜趕來,不出三日,定可趕到此地,大家務必堅持。”
聽著這一番安撫之後,不少士兵或是出於對馬超的信任,或是出於對軍法的恐懼,一時之間,再也沒有人說那打擊士氣的話語了。
城外的那位國王繼續說道“城中的將士,俱是一世豪傑,身經百戰,如今爾等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何不歸降我高句麗?諸位若肯棄暗投明,孤王可以保證,人人皆有封賞,個個官升三級。”
他說得是慷慨激昂,自信滿滿,滿心以為,在如此局勢之下,對方再無其他選擇,自己能夠接納他們的歸降,已是一片仁慈,對方自會感恩戴德,因此,在說完話之後,這位國王便期待著田疇等人,開城投降,對著自己三呼萬歲了。
然而,接下來對方的反應,卻是讓他瞬間怒火衝天。
“呸,不知羞恥的胡狗。”田疇遠遠朝著他唾棄了一口“爾等本位化外蠻夷,久受我華夏之教化,方有今日舉國之文明。如今趁我大漢內亂之際,勾結叛賊,侵入我邦,實乃無上之奸賊,厚顏之匹夫。何況我等堂堂大漢將士,頂天立地,焉能叛國投敵?”
“將軍說得好!我大漢隻有戰死的將士,沒有投降的懦夫,有膽的便來攻城,爾等雖然人多勢眾,可要拿下城池,哼哼,卻也非要在城下堆上幾萬人不可。”
一時間,城中守軍,剛剛還有些頹喪的士氣,此刻被激得再次昂揚起來,這讓那國王又驚又氣。
“你們……你們簡直……簡直不知好歹,該死,統統都該死!”
國王神色變得十分猙獰,扭頭看著身邊一名武將“軻比能那廝到何處了?”
“回稟大王,軻比能率領三萬騎兵,兩萬步卒,已然殺至此地以北不到三十裡處。”
“好。”國王又看了城樓一眼“孤王不但要聲東擊西,還要聲南擊北。傳令下去,待城破之後,屠城,築京觀,無論軍民,男女,老幼,一個不留。”
說到最後一句時,他的雙眼之中,已是凶光畢現,看得身邊那名將領,都覺得渾身一陣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