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領導的質疑。王小帥替我辯解。
“局長，我個人確實沒有看清楚對麵開車的人是誰，但是我覺得，飛鸞不會看錯。也不會說謊。也沒必要說謊。”
局長又轉向他。
“王小帥，自從你遇到於飛鸞後，你就沒有組織性紀律性了，成峰下落不明，這你是清楚的。成峰就算自己真的脫險去調查什麼了，他也不能到必須撞你們兩個人的地步吧？你認為這合理嗎？撞得你們側翻了，差點就能夠死掉！”
王小帥規規矩矩的低頭不語。我來了脾氣，真的來了脾氣。
說我可以，說他我還當真不愛聽了。
“局長！合理不合理又怎樣？警方講究的是證據！那咱們往前翻，你告訴我，成峰是不是去做了臥底，跟我弟弟許秋月在那個晚上正式分離呢？如果你說出來個所以然，我也不會當成見鬼了！”
局長言辭鑿鑿。
“於飛鸞，成峰沒有接受任何人安排的任何任務。他就是在蘇州警方的範圍區域之內，單獨帶走了你弟弟。你可以問他們，來，你問王隊長。你記憶是缺失了，當時，正是因為他們失聯，我們把你和習清寒都控製了起來，是在咱們c城醫院的病房，沒收了你們的所有通訊設備，拉了警戒線，控製你們出入。那不是我們故意勞民傷財裝出來的。”
我不慌不忙點頭。
“好，既然，成峰沒有去做臥底，你們也可以清楚，他就是跟隨，我弟弟去了懸崖峭壁那邊吧？通過他停車的位置，或者打車的位置，你們還不能判斷是不是他們二人同行嗎？”
領導把一個同事拉過來。這是徐州這邊的公安，他告訴我，最後發現成峰車的地方是山區附近的一個空場，由於山區內部沒有了監控錄像，隻能夠看到最後一個他們一起的停車影像。
“好，我不是公安，你們說停車的地方有記錄，就是他們兩個人，不還是證明了成峰就是進了山區嗎？成峰跟許秋月進山區爬山，雖然咱們沒有親眼看見，不能從許秋月的遺書判斷，那試想，他作為人民公安，能夠放棄秋月的人命嗎？難道，成峰允許秋月畏罪自殺？”
“不可能！”
局長正顏厲色回答我。
“那好，你們也知道，成峰不允許秋月畏罪自殺，他肯定會一路保護他的安危。在什麼情況下允許他私自離開自己視線呢？即使秋月想金蟬脫殼，他也不會允許吧？”
局長點頭，他們讚同我的這個觀點。我繼續說。
“那麼，試想，成峰不會放棄許秋月的人命，那他為什麼還畏罪自殺了呢？就因為，他感動了成峰，成峰最後允許他這樣做嗎？並且成峰還讓他寫了遺書，把自己寫死，成峰就確定，山崖下邊，有一具屍體，或者他自己準備了屍體，方便自己金蟬脫殼？為了繼續潛伏調查，他會把秋月的命搭進去嗎？”
我不是咄咄逼人，而是質問他們，會不會這樣做。他們表示不會。
“那就是了，那就是，成峰帶秋月去山崖看風景，一切就簡單了，那還是，符合秋月推成峰下去，自己寫完遺書，自己也跳下去了。至於，他被推下去後，發生了什麼，我認為應該沒有大礙。不然我怎麼今天看到了他。”
“越來越離譜，按照你於飛鸞說的，成峰被推下去了，那成峰怎麼迅速恢複了身體狀況，都可以開車嗎？”
我伸出手。
“局長，我能否再看看，假成峰的驗屍報告呢？我記得，當時寫的是，內部臟腑器官完全破裂。許秋月的也差不多一樣。誰都清晰，高空墜下，內臟受損，出血，移位都有可能。可我記得，那個假成峰，不單純臟腑移位，還有肺破裂，心臟破裂。肝臟脾臟胰腺完全破裂，而且，他比許秋月多出來的就是，腎臟破裂明顯。寫的是什麼？背部嚴重撞擊導致的。對不對局長。”
局長點頭。驚歎於我的記憶力，卻無奈於我的選擇性失憶。
“成峰應該就是砸中這個屍體的罪魁禍首，背部撞擊，不就是成峰墜落，後僥幸到了這個屍體身上嗎？”
我的話他們並不吃驚，隻是缺乏線索來支撐它的存在。
“按照這樣的說法，其實是合理的。飛鸞，這點我不能否認你。隻是，失憶後的你，比之前還要聰明。可是，就算這樣，成峰也不會一點傷都沒有，開車也費勁，好，就算他真的吉人天相，那他也不可能撞你們兩個最親的人。”
我指了指自己的頭。
“就不能是和我一樣，也失憶了嗎？”
眾人吃驚。
“聽說，聽你們說，還有習主播告訴我，曾經成峰一直沒有聯係過我，但是他在執行任務期間，肯定會聯絡你們，包括王隊長，如果不是你們合夥演戲，如果那個燈影下開車的司機是成峰，如果他遲遲沒有聯絡你們，那你們就不用為他擔憂了。那就證明，他失憶了。或者也是選擇性失憶。”
做完了筆錄。領導們紛紛離開了，就剩下，我和王小帥。
一陣沉默，我們竟然不約而同問對方，好些了嗎。
緊張開始讓我如坐針氈。門打開了。習清寒。我站起來。
“主播清寒，昨天，王小帥不是故意對你動武的。你是否好些呢？”
他朝我溫柔的笑了笑。轉臉，嚴肅的看著王小帥。
“我沒事，隻是，王隊長，你不應該給我解釋一下嗎？你為了成峰這麼拚嗎？”
王小帥挪椅子的聲音很大，不如說是摔了一下椅子。
“不是為了成峰。為了我自己。”
習主播毫不意外，好像他等待就是這句話一樣。
“君子成人之美，從不橫刀奪愛。”
王小帥突然一副無所謂的笑臉。
“對不起，我不是君子。即使你不是主播，你依然有錢有勢有容貌！我有德有才有真誠，咱們兩個人，勢均力敵，抗一抗，怎樣？”
習主播伸出手，跟他要握手。
王小帥沒有跟他握手，隻是彈一彈習主播沒有塵土的衣服邊角。
這場辯論中，我不是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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