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成峰和王小帥搞得，習清寒夜深都還有些身體不適，隔壁就是成峰他們，無論怎麼說，成峰真的是鐵了心，必須跟我們一起走。我就坐在習清寒半躺的沙發上。滿臉愁容，漸漸的，看著他已經有些困意，我幫他蓋好被子，一個人站到了窗邊。
夜深，招待所裡異常安靜，明天肯定是個晴天，從天空顏色就可以判斷，橘色的燈光在院子裡柔和的灑落。看上去，一派祥和。隔壁的他們根本沒睡，我悄悄打開門。成峰也正好出來。我們誰也沒說話，默契的一起下樓，在院子的長椅上並肩坐下了。
時光倒流，我們在大學期間也這樣，隻是這個長椅比較長，我們的中間都能夠坐一個人，大學校園長椅比較短，我們距離比較近。一陣風吹過。成峰溫柔的問我。冷不冷。
“不冷！成峰，你們彆尾隨我們了行不行啊。算我拜托你，求你行不行？我知道你跟小帥都是好意！”
“飛鸞，退一步說，沒有我的出現，你也會死命的跟著他習清寒嗎？我真的很意外。”
我仰頭，一顆星星像在衝我眨眼睛一樣。
“沒有你，沒有王小帥，我又怎麼會認識習清寒？你不在c市跟他勢均力敵，他又怎麼會慌裡慌張拿錢去堵住呂美紅的嘴。成峰，一個多月，我的變故和打擊就是家常便飯一樣，說實話，你能夠有理想的職業，我特彆開心，可是，三年的積怨，加上我知道你跟我父母兩年前就認識，還牽扯許春花等等問題，那一刻，對你的恨，又激增了。在我腦子裡，你就是一個隻愛工作，不愛彆人的人！對工作執著，偏執還死心眼。不可理喻，我父母還有我親生父母都做什麼事？一家是殺人犯！一家又假模假式對我！好不容易有個親生弟弟，還替於鳳凰頂罪！沒有說多愛習清寒，隻是沒有戀愛經驗的我，從對比中傾向他！偏向他！”
成峰從座而起，暴躁的樣子顯得有失身份，我就說，這個年頭不適合說實話。說實話就傷人。
“沒有戀愛經驗就可以找一個接近老頭的男人？沒有戀愛經驗就可以找一個嫌疑人？沒有戀愛經驗就可以找一個遲早被判刑的人是嗎？”
還是話不投機。後邊的王小帥叫成峰回去，又變成了他坐在我旁邊，他坐的距離，距離我近一些。
“飛鸞，你彆理會成峰態度。”
我努力笑了一下。案子結束了，成峰依然果斷的跟我篤定習清寒的身份。我也迷茫了，我不是從不懷疑習清寒，隻是我也在賭。我有籌碼，我的籌碼就是習清寒自述保證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我的籌碼不夠賭的？
“小帥！這些日子，也確實折騰了你們，你也看到了，我和成峰，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本來想跟他暢談一番，沒幾句話，就反目為仇了。”
他看著遠處的成峰，又看著我。
“其實，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你的今天，成峰的神功助推，肯定少不了。成峰自己感情並不細膩，他雖然異性人緣非常好，有顏值，但不代表他本人有多風流。”
這話可是把我逗樂了。我的笑聲讓成峰走了過來。
“風流？小帥你這個詞用的？你都不知道，當年在大學裡，就他那個情商低的，是死不開竅。女生跟他表白他都聽不懂！不解風情，還荷爾蒙不達標。”
王小帥在憋笑。我怎麼感覺到殺氣呢？回頭。成峰怒目圓睜。
“於飛鸞，怎麼叫我情商低？彆的女生跟我表白我不是因為你才裝不聽懂嗎！我荷爾蒙高低，你又沒試過，你怎麼清楚？”
成峰的嘴欠，真是絕了。
就在我們說話過程中。一輛車開進來，是黑色的車。車上下來了警察。
成峰王小帥趕緊上前去。
“通知一下樓上的習清寒，他的母親病危。讓他去醫院。”成峰迅速跑上樓。由於他睡著了沒聽到，警察就開車過來了，他們通知我們三個人任何一個，我們都在樓下聊天，所以誰也沒帶手機。不久習清寒就跟隨成峰著急忙慌的下樓，衣服扣子都係錯了。他叫我一起過去。我看了看王小帥。王小帥點頭，跟我一起上了車。
車上才知道，習清寒的母親一直在蘇州獨居，隻是習清寒最近沒有騰出來時間去看她而已。聽說她向來身體很好的，怎麼會突然間病危呢？我們已經做好打算，案子結束後，去看望她，災難怎麼還在繼續？禍不單行又轉嫁到了他那裡嗎？
習清寒現在倒是比較冷靜了，畢竟，他心理素質比較好，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播報各種案件，還可以奔走在法製一線上，他早就習慣了處變不驚，成峰跟王小帥路上無話。距離不是很近，車開的時間很長。
一個半小時後，在一所大醫院前停車。習清寒拉著我就往樓上跑。可能這個醫院他比較熟悉，在重症監護室外，我們駐足。
通過窗口，我看到一個優雅的白發老太太，她平靜的躺著，呼吸機和各式各樣的儀器都在正常運行當中。
醫生過來告訴他，一會可以進去跟病人做最後的告彆。我的心被紮了一下的疼。我扶住他的肩。
他點點頭。
“飛鸞，我沒事，隻是一會，能不能喊她一聲媽媽。”
我欣然答應。這個時候，無論什麼事我都能夠答應。很快，被醫生安排要見麵了。我調整一下自己的表情，畢竟這是第一麵，也是最後一麵。
習清寒拉著我的手進來，老太太也睜開了眼睛，仿佛可以感知一切。
我拚命的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生怕會給她帶來一絲一毫的損傷。
“媽，這就是我一直跟您說的飛鸞！”
我上揚了嘴角，讓自己努力給老太太留下最美麗的笑容，我們四目相對，會不會有奇跡發生，她突然間好轉起來，或者我想，用我的命來換她的命。我發誓，我沒有誇張，那一刻，我真的想用儘全力讓她活下來。她用一點力氣都沒有的手拉住我的手。我隻能繼續保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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