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夜晚,原本的寂靜安詳被乍然來訪的父女二人給打破。
前院燈罩下的燈光,照射在此時處在院子裡每個人的臉上,所有人的內心的反應,此時都浮現了出來。。
每個人此時的表情各不相同,何雨柱的氣憤,冉秋葉的惶恐,閻埠貴的愕然,黃亞琴的緊張。
隻有李峰,仿佛看出了冉父回國的目的,並不是回國幫助落後的國家推動科學技術的發展,而是單純家庭的羈絆。
跟前幾位大名鼎鼎的歸國學者相比,後著岌岌無名,甚至在幾年後牽扯連累到女兒,這恐怕也跟回國後的這份態度,有著極大的關係。
畢竟,有真材實料的那些人,國家並未忘記他們,從課本上,到學校牆上掛著的壁畫上,代表著這個年代,回國的人才,最耀眼的時刻。
“玩具?”
“對,就是玩具,小夥子,知道麼,我們離開前在西海岸機場的商店櫃台裡,看見199美元的玩具潛艇,那和真的基本上毫無差彆,哇哦,你恐怕連潛艇是什麼都不知道,我跟你說這些乾什麼呢?”
仿佛是自言自語了一番,冉父拎起了頭頂黑色呢子禮帽,看了眼自家閨女,眼中的意思,恐怕是要回家的意思。
在他眼裡,眼前的小夥子,成長在紅旗下,看樣子剛學校畢業沒多久的樣子,跟他說太多也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北大西洋上,鄧尼茨的狼群戰術,使得隱藏在水麵下的惡魔,貌似擊沉了不少盟軍的運輸船隻以及艦艇。”
“目前阿邁瑞肯,最先進的,應該是鸚鵡螺級原子能動力潛艇吧!”
燈光的陰影下,李峰的臉一半隱藏在燈光下,另一半浮現在眾人眼前,看著將要出門的父女倆,李峰沒有挽留,隻是用這兩句話,把冉父的腳步在穿堂前停滯了下來。
哪怕是後世的無知小白,對於某音裡,經常能刷到的基礎知識,還是了解的,鄧尼茨可能知道的並不多,但潛艇,是老德三發揚壯大的,這恐怕沒多少不了解的。
“哦~天呐,你這個小家夥,知道的消息還是挺多的,看來,這個國家,並不是那麼的愚昧,且無知呐!”
雙手朝著胸前半空中微微一抬,表現了自己驚訝的態度,但他的那張嘴,還是比這冬季的寒風還要冰冷,對於西方的崇拜,淋漓儘致的展現了出來。
“你矯揉造作的態度,讓我想起了一本小說,簡奧斯汀的那本《傲慢與偏見》!”
看著冉父停頓下的腳步,李峰稍微鬆了一口氣,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他剛才的話語,給自己,以及自己身後的國家,帶來了傷害,雖然,有部分是事實,但,李峰,沒打算就此放過。
可能就像以前自己讀書的學校,自己口口聲聲可以說它是辣雞,但是“外人”如果這麼說,那就少不了一場辯駁,甚至會上升到拳腳的較量。
“聽著,小家夥,如果事實你都接受不了,那你們還有漫長的路要走!”
神色淡然的冉父,鬆開了女兒的肩膀上的手,轉過身對著聳了聳肩膀,貌似沒有被李峰的話語給傷害到可憐的自尊心。
“那個玩具,請問你買了麼?”
拍了拍黃亞琴抱著自己胳膊的手掌,她懷裡的文件袋隨著她粗重的呼吸,此時有點杠人,李峰安撫了一下,小姑娘的怒意,從燈光下站了出來,向著冉父詢問道。
如果他沒有看錯,並且描述的沒錯,那麼和李峰隱藏在腦袋裡的一段陳舊的記憶就吻合上了。
“哦~,你看,我們家的孩子,看起來需要這個“大玩具”麼?”
冉父像是介紹冉秋葉的樣子,手掌心向上,在冉秋葉的腹前指了指,臉上浮現出自認為紳士的笑容。
眾人順著他的指向,看了看冉秋葉,麵容淒苦的內心善良的小姑娘,此時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彆說玩具了,恐怕父女之情都挽回不了她眼中的失望。
“199美元,聽起來並不貴,能讓普林斯頓大學的碩士驚歎,我倒是非常感興趣呢!”
李峰右手搓了搓下巴,裝作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給冉父一種想要嘗試嘗試,想要造出來的衝動,畢竟,自己是年輕人麼,華強語錄,不氣盛,那還是年輕人麼。
“嘿,小夥子,如果我沒有聽錯,你是軋鋼廠的職員,鋼鐵產業和玩具產業,他們的距離,比從阿邁瑞肯到這裡的距離,還要遙遠,就算那個兩美元不到的玩具,擺在你的麵前,恐怕,你也不知道它內部的構造,是做什麼用的!”
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冉父撥開了女兒拉住自己手腕的手掌,走到了李峰麵前,兩個人的身高相仿,此時的距離十分接近,冉秋葉父親篤定的眼神,與李峰堅定的目光對視了起來。
就算麵前的小夥子,知道西方不少東西,從前邊常春藤聯盟,到原子能潛艇型號,最後一直到後麵的西方的著作。
但是,原子動力潛艇,這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具,這麼年輕的職員,他的國家,連原子彈和氫彈都沒有,何談原子小型化,並把原子能反應堆,裝在那間臥室大小的艇倉裡,並讓螺旋槳,轉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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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冉秋葉父親,學習的知識,是材料科學。
但不論是這個年代,還是往後幾十年,材料科學,一直是屬於科技的最前沿,最基礎的學科,沒有材料學這個研究領域做後盾,恐怕潛艇外殼都做不出來。
哪怕在原子技術、知識方麵,他屬於一個外行,但自認為,對比科學知識匱乏並且貧瘠的國內,能在這方麵超過他的,恐怕不超過一隻手,當然,其中肯定不包括眼前這位年輕人。
“我們成立的時間並不長,目前還在和饑餓做著鬥爭,但是,未來的世界格局,我們終將還會站回到那個牌桌上,畢竟十二年前,我們已經證明過了,不是麼?”
聽到了李峰說道了十二年前的事情,冉秋葉的父親,臉色不由得一變,收起了剛才帶著藐視般得笑容。
“是的,我承認,誰都有睡著的時候,那是因為,最後的武器,不想用在這片土地上,不然,以你現在恐怕你所處的位置,恐怕,你連學校裡畢業的機會都見不到了!”
冉秋葉父親用手背輕輕掃了掃李峰的肩頭,仿佛那雙大手,輕而易舉的就把所有的灰塵,刮的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