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鑼鼓巷四合院,前院兒。
“老閻,你今天怎麼還不走,上班要遲到了!”
看著和往常不同,慢吞吞吃著早飯的自家男人,仿佛一點不著急的樣子,三大媽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實在忍不住,雙手拍著大腿,著急的催促道。
閻埠貴仿佛是沒聽見三大媽的話,慢條斯理的放下了吃的乾乾淨淨的碗筷,擦了擦嘴,看向了對門的李家。
照以往,對門李峰他媽,可早就生火做飯了,今天倒是挺反常,水都沒有燒,家裡安靜的,像是睡了懶覺似的。
“急什麼,你去對門敲敲,看劉茵起了沒,如果在屋裡,隨便找個話茬,聊一聊!”
交代完,閻埠貴看三大媽愣在原地,趕忙把她推出了門外。
“唉~老閻,這……”
“彆這那那這,你兒子還想不想結婚了,想結婚趕緊去!”
扒在三大媽耳朵根旁,小聲嘀咕了一句,就這樣稀裡糊塗的三大媽,就跟被操控的木偶似的,僵硬的走到了李家門前。
“呦,三大媽,找劉茵是吧,我說今天奇了怪了,這個點兒,應該早就起了,是不是生病了……”
去公廁倒完馬桶的二大媽這邊一回來,看見三大媽在李家門口徘徊,突然的一句招呼,差點兒把三大媽嚇唬的跳了起來。
“哎~對,我說今天怎麼見不著人,我這有點不放心,都是鄰裡鄰居,我正想敲門問問呐!”
三大媽在這緊要關頭,還真立住了,不論自家男人到底賣什麼關子,反正順著話茬接就對了。
“得,前院兒事兒,歸你們老閻管,您趕緊瞅瞅,彆小峰回來說咱們不照顧他家!”
搖了搖頭,二大媽一副不想多管閒事的樣子,拎著痰盂,直接往中院去了。
三大媽回頭朝家裡那邊看了看,直到瞅見老閻朝自己揮了揮手,這才鼓起勇氣,表情自然的敲起了李家主屋的門。
“小峰他媽,都幾點了,怎麼還沒起了呐?”
剛開始,三大媽感覺還正常,直到敲半天,還沒有回應聲的時候,才發覺,可能李家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兒,被自家男人給察覺到了。
“老閻,你倒是跟我說說,到底啥情況呐,劉茵咋不在呐,是不是給李楠送吃的去了?”
敲了半天門,無人吱聲,碰了一鼻子灰的三大媽竄回了屋內,不安的朝老閻問道。
“哼哼,我就猜到是這麼個情況,還想瞞過我,這李峰,還真是孫悟空轉世呐!”
“怎麼說,老閻?”
“他這猴精猴精的,這是把咱們院兒,和整個軋鋼廠上下,全給蒙在鼓裡咯!”
說完,閻埠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剛才吃完飯的碗筷,全給震落下來。
顧不上心疼cei了的大海碗,被老閻左一句猴子右一句蒙了給整蒙圈的三大媽,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家男人發神經,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
“這,這跟你今天去上班,有什麼關係?”
“歲歲平安,碎碎平安!”
一邊詢問著老閻,三大媽一邊拿起笤帚掃起了地上的濺射到一邊的陶瓷碎屑。
“你知道今天什麼日子?”
老閻背著手,在桌子前來回徘徊,臉上滑過一絲不耐煩,這娘們兒家家,隻知道占一些針頭線腦的小便宜,她不知道攀大樹呐。
“什麼日子,老閻,今兒,沒聽說是啥日子呐!”
不信邪的三大媽翻了翻釘子釘在牆上的日曆,一把撕下昨天的那張,看起了今天啥重要日子。
“甭看那個,那個不管用,你得看這個!”
說著,老閻不知從哪掏出一卷黑白色的報紙,在手掌心顛了顛,隨後扔在了桌子上,用手指頭在上邊點了點。
“哎呦媽呀,我哪看得懂內玩意兒,我文化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
看著桌上的報紙,三大媽避如蛇蠍,雙手拍著自己兩個口袋,表示自己對報紙的抗拒。
“行,那這幾個字你能認得吧?”
說著,老閻衝到桌前,捏起報紙一角,那麼一抖,展開後,指著黑色的標題,貼近到三大媽麵前。
“《熱烈慶祝第屆兩會即將召開,全國代表同誌們歡聚京城》”
一字一句的,三大媽還真讀了出來,蠅頭小字她看著難受,這幾個加粗加黑的大字兒,但是瞧的清清楚楚。
“知道了吧,今天啥重要日子?”
“不,不就是開個會麼,跟李家有啥關係,跟咱家有啥關係?”
見識跟不上知識,與老閻存在著巨大代溝的三大媽,cpu都燒炸了,都不知道,他們家老閻怎麼把三個事兒給聯係起來的。
“還記得前些天,李峰他媽,晚上來敲門,問的事兒麼,我事後怎麼說的,你看今天她人在不在家!”
手背敲了敲展開的報紙,敲的那是一個啪啪作響,老閻鄙夷的看了三大媽一眼,這不光知識跟不上,記憶裡也跟不上,怪不得幾個孩子……
“哦~我想起來了,你當時說,李峰,他也去參加會議了,那他,他不也成代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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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大悟”的三大媽仿佛感覺自己戳破了窗戶紙,看到了裡邊詳情,抿著嘴,用著肯定的語氣說道。
“他,他才多大,他還代表呐,他能代表誰,他要是代表,還跟咱住一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