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來,你這都換辦公室咯!”
穿著長袖的白襯衫,頭發梳個大背頭,看樣子還打了發蠟,跟狗舔似的鄭超樣,打量著李科長的辦公室,玩味的說道。
看他翹著二郎腿,腳還不閒著,在那一顛一顛,心情看樣子很不錯。
李峰撇了撇嘴,默默的走到拐角,一邊倒著水,一邊也在打量著他。
“您怎麼還有空來這邊,西南那邊可比這裡重要多了,您不去那裡坐鎮,咋還有閒心往我這裡跑!”
一杯清熱去火的菊花茶,直愣愣的端到他的麵前,李峰也一屁股坐在沙發,雙手枕著腦袋,慵懶的看著窗外。
“嘶,待遇都不一樣了,也對,都是當科長的人了,怎麼著,不歡迎?”
“豈敢豈敢,我就是當廠長,您不還是我上司,不過,您這個上司,貌似管不了多長時間了!”
抽出一條胳膊,從口袋裡掏出那本證件,李峰直接推了過去,沒多少天了,也懶得換了,索性物歸原主,自己拿了一年朝廷俸祿,差不多該撤了。
正路已經敞開了,現在也不是剛提乾那時候了,沒必要在灰色道路上繼續前進,免得哪天被麵前這貨給推進坑裡,還得幫他數錢。
“你猜猜我包裡帶了什麼?”
老鄭現在化身幾十年生涯的老釣魚佬,推過來的黑本本看都沒看,晃了晃自己拎過來的包,對著李峰挑了挑眉毛。
一副,騷年,給你帶了好東西的樣子。
“彆,我現在對你們一點都不好奇,過完年,我孩子都有了,我可不想孩子出生都見不著他爹!”
擺了擺手,現在婚也結了,媳婦也有了,顧慮更多了,等再有了軟肋,自己可真不能在那條路上走到黑,老丈人給的正路李峰都看不上,他老鄭還能帶來什麼好東西。
“唔,小同誌,有顧慮可以理解,但如果這樣麵對組織,這思想包袱太大,隻顧小家的話,未來恐怕路走不遠呐!”
老大哥像是過來人一樣,一臉苦口婆心的拍打著李峰的後背,如果不是後半段,恐怕事主還真當真了。
李峰的臉色像是吃了一坨翔,什麼情況,打過來的糖衣炮彈,糖衣都不吃都不行,炮彈必須咽下去,嘴裡泛著些許苦澀。
“乾咱們這一行,進來難,想出去單乾,更難,都是這麼過來的,來,先看看東線那邊的形勢,東線已經結束了,你幫我分析分析,畢竟那邊,我還真沒上去過!”
老鄭壓根沒看李峰的臉色,或許是沒意識到,或許是壓根就不像意識,從公文包裡掏出了一個貼著封條的檔案袋,說著就要拆開。
眼淚汪汪的李峰,一把握住了鄭朝陽的手,一臉無語。
“遲早要看的,你不在這裡看,就得帶你回去看,上邊人等著你的大腦分析分析,給點意見,沒看見我都親自跑過來了,夠給你麵子了,我這回去也得跟上麵講出個一二三來!”
波瀾不驚的老鄭就這樣拆開了印著絕密的封條,把此次東線“軍演”情況,一股腦的倒在了茶幾上。
不知道是飛機加急運過來的,裡麵甚至還有著黑白色的照片,藍方高舉雙手投降的俘虜,以及作戰示意圖,全都包含在其中,看到這玩意的瞬間,李峰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按照自己的資曆,彆說看了,就連瞅都輪不到他瞅一眼的東西,此時跟不值錢的文件似的,把整個茶幾鋪的是滿滿當當。
“托你的福,咱們情報戰線這次是走在了前頭,直接把藍軍的指揮所給端了,這是俘虜的等級最高的那位將領!”
怪不得進來時老鄭的麵色輕鬆坦然,不像之前坐下後一臉嚴肅,感情,是自己讓他嘗到了甜頭,撇了一眼鄭朝陽,李峰暗自腹誹道。
仔細看了看照片,雖然也是黑白色的,但照片上的那位大胡子軍官,不論是膚色還是臉部輪廓,和一旁的其他藍軍俘虜,有著明顯的不同。
相比於其他人,這位藍軍東線指揮官,麵相,更像西方人多一些,而且在黑白照片上,顏色更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