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李峰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半夜躺床上都坐起來罵了一句,這於莉,恐怕是有大病吧!
什麼叫賠她一個孩子,閻解成不能生,怎麼著能賴到自己頭上了。
掀開了薄毛毯,李峰教訓了一番不聽話的小老弟後,重新躺了下去,鼻翼仿佛還殘留著一絲蛤蜊油的味道。
火氣很大啊。
天蒙蒙亮,下樓放了水,李峰還有些迷糊,在猶豫著今天是遲到呢,還是遲到呢,結果許樂也從樓上下來了。
這些天,一直跟著李峰,時間長了,才發現,“李閻羅”其實和傳說中,還是不同的。
平常也就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乾部,如果說有一點不正常的話,那就是太年輕了,平時也壓根不涉及到反特工作,更多的時候,是為紅星軋鋼廠在操心。
與當初剛來時緊張刺激的心理不同,這麼多天,還沒有見到動靜,他都感覺人快廢了。
然而,組織沒有下達命令,他必須還是在這裡。
“首長,早~!”
“在我這,待煩了吧!”
李峰看著下樓後,許樂在生火燒水,感覺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拿起衣架上的襯衫,一邊往裡麵套著胳膊,一邊笑問道。
“沒,沒有~!”
許樂趕忙站了起來,慌忙的搖著腦袋。
“到月底吧,如果嫌疑人還是不出現,我到時候去找老鄭,給你調回去,在我身邊,也算浪費了!”
憑心而論,小夥子是不錯,乾抓捕的一把好手,在自己邊上天天當司機和勤務員,是有些屈才了。
最主要的是,整個軋鋼廠,就自己還有配車,挺招人恨的,短時間無所謂,真要是長年累月,那檔委會議室的那幫人,恐怕就得叫起來。
“沒事,首長,回去,估計也沒什麼任務,擱您邊上,萬一,碰見了呢!”
許樂憨厚的笑了笑,說完後才想到,是不是說錯話了,這不是在咒李峰,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李峰沒有在意,他倒是想儘快拔了這顆釘子,人一直不出現,連帶女兒睡覺都不敢,可憐的小家夥,一見到就要她爸爸抱,結果每天晚上,還得來這裡住。
吃飯早飯後,街頭的行人多了起來,都是上班的。
來到了夏季,穿著都單薄了起來,中午有的時候,溫度都來到了三十多度。
每到這個季節,街麵上會多出了一些推著手推車的老頭老太太,手推車上,上麵會蓋著一層棉被,偶爾掀開,才能看到棉被下麵的白色木箱上,印著的北冰洋食品廠的紅色字體。
沒錯,賣冰棍的,而且著裝很統一,戴著白色的帽子,白色的圍裙,最受小孩們喜歡。
三分錢一支的有香蕉、蘋果、桔子口味;五分錢一支的有牛奶、小豆、紅果口味;一毛錢一支的有三色、奶油、咖啡、巧克力的。
可謂是品種繁多,口味各異,極大的滿足了廣大勞動人民在夏季的解暑需求。
“許樂,停一下!”
沒想到大清早竟然就碰見賣冰棍的老奶奶,李峰昨晚火氣很大,早晨也沒消停,既然碰上了,那就來一支。
“一根奶油一根巧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