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粼粼的海麵上。
一條條小漁船,在微風中輕輕搖擺,海鷗張開了翅膀,華掠過天際,不時在小船的船頭盤旋,船上的漁民,偶爾朝天空拋出一條指頭大小的小魚,頓時翱翔的海鷗一擁而上,哄搶了起來。
船上的漁民,見到了這一幕,頓時笑開了花。
福田沙頭角灣,一個擁有數百年的小漁村,從來過的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與內陸城市相比,他們則是日出捕魚,日落回村,年複一年日複一日。
站在船頭的漁民,身子一轉,收攏起來的綠色的漁網隨著慣性瞬間張開,等落入水麵時已經變成了一張大網。
隨著漁網的下沉,海水中的魚群紛紛被驚動,四處逃竄,但奈何漁網的覆蓋麵積很大,逃不掉,壓根逃不掉,除非全力往下潛水的幾隻,才能躲過。
相比於機械化捕魚的時代,這個年代,沿海的漁民們,隻能通過這種落後的捕魚方式,進行著捕撈作業。
小船上的漁民,奮力的拉扯著欲望,汗水一滴滴落在海麵上,但一網上來,臉上卻是喜悅和滿足。
“水生,來,上大貨了,來,用力拉~!”
難得,隨著漁民們的捕撈作業,近海已經難得有大魚出現了,船把式一伸手,就知道下麵有沒有。
附近還沒來及撒網的漁民,看到船上的父子倆,憋的臉色通紅,還沒有把網收上來,趕忙也劃了過去,幫忙拽了起來。
小船左搖右晃,幸好還是風平浪靜的峽灣內海,這要是在海麵上,保準就翻過去了。
船身擊打著水麵,白色的泡沫的都出來,這才把網給拖了上來。
“這得多大勁,少說上百斤,水生,還是你爹會挑地方~!”
雙手被漁網勒的蒼白,臉色倒是憋的通紅的漁民,在這時候,還不忘開著玩笑。
“富貴叔,這次不會又是玳瑁吧~!”
“是啥也得先撈上來再說,不然,你家的網不要啦,大不了再放了,要是黃唇魚,賣給收購站可不便宜~!”
兩條船,四個人,漁民近海捕撈作業基本都是父子一起,四個漢子的力氣,這才把漁網漸漸拽了上來。
沉甸甸的漁網裡,大大小小的魚兒,脫離了水麵後,在漁網中蹦跳,鮮活的不得了。
但隨著漁網浮出水麵的,竟然不止小魚,還捕上來一條“大魚”!
在淺海中非法入境朗景田,直到被硬生生拽出了水麵,這才停止了掙紮,船上的人看著海麵,海麵的人看著船上。
漁網掛住了氧氣瓶上的閥門,漁民兄弟累死累活半天,把正在潛水的他,給捕了上來,一時間,氣氛有些寧靜。
漁民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裝扮,跟鯊魚人似的,一身黑乎乎的,背後還背著兩個“炮筒子”,看著自家漁網掛在上麵,都不敢伸手解開了。
“爹,富貴叔,這是人是鬼~!”
年輕的小夥,看著背對自己的,一身漆黑色的奇怪的東西,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回眸看了看。
結果,兩個大人已經快退到船尾了。
漁民們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全身黑黢黢,還長著兩條胳膊,背後背著罐罐的奇怪東西,腦海裡什麼牛鬼蛇神的想法都出來了。
他們是最為迷信的一幫人,長這麼大,也沒見過這種國外的潛水裝備,真要下海捕魚,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猛子紮下去的問題,還以為網到了什麼怪異的新物種,都躲的遠遠地。
其中一位,還拿起了紮魚的,勾槍。
“快,給我解開~!”
朗景田焦急萬分,在水中掙紮,關鍵是網住的是氧氣罐口的閥門,他還真夠不到。
沒想到潛水偷偷過境,竟然碰到了在海岸邊撒網捕魚的漁民,背靠著船頭,吐出了含在嘴裡呼吸管,大聲的喊了起來。
也幸好喊了一嘴,不然,搞不好勾槍就真紮過來的。
“能說話,是人~!”
四個對視了一眼,再次回到船頭,這才看到,在水麵下掙紮,已經把臉露出來的朗景田。
漁民不舍得劃爛漁網,幾雙手十分費勁,這才把漁網和氧氣罐的閥門完成了剝離工作。
剛解開,就看見黑黢黢的人,再次沉入了水底。
幾個人趴在船邊,看著再次沉下去的東西,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看清了沒?”
“是人,就是腳丫子怎麼跟船槳似的~!”
“背後那玩意好像是炮彈~!”
哪裡還有心思捕魚,特彆是剛才解開漁網的富貴叔,看的很仔細,背後背的倆玩意,是鐵鑄的,真的很像炮彈。
“趕緊回去報公安吧,我這心底,總感覺有些不踏實~!”
“不捕了,趕緊回去,彆是什麼壞人,來咱們這搞破壞來了~!”
隔著一個峽灣,對岸,就是邪惡的資本主義,隔三差五就有人來村裡宣傳,提醒大家提高戒備心,預防對岸的人過來搞破壞。
聽到富貴叔這麼說,待他們跳回到自己船上,下網的父子倆,頓時把船槳飛快的揮起,向著岸邊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