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河堤壩路上,拐過彎後,人影肉眼可見,眼神極佳的許樂,已經可以分辨出朗景田的身形。
到了這裡,調查部的負責跟蹤的人員,已經不可能再繼續安排下去了,這裡再安排人員,那就真要露餡了。
往前南一公裡,還有幾棟泥磚房搭的民居,打扮成農民的樣子,還能說得過去,這邊,要麼上山,要麼過鐵路橋,沒其他的路能走,繼續扮演下去,除了驚動朗景田,沒有其他的好處。
這也是從城子西街繞道過來的增援人員,都開始鑽草叢的原因。
橋上的許樂,心頭有些著急,確定釣魚佬就是交貨人後,橋頭那邊的炮台,極有可能是真正藏東西,以及交易的場所。
大白天的,這倆人還能在河邊把貨物直接交接了麼,不可能的,橋上還有人呢~!
代表著見機行事的光斑,閃爍了兩下,許樂很想提醒草叢裡蹲著的自己人,派人去炮台看看,但儼然,沒有極好的手段。
“哎呦,申總工,這附近哪裡有茅廁~!”
橋上的一直閒的蛋疼,沒有乾正事兒的許樂,忽然捂著肚子,朝著朝著橋那邊走去的申嘉石問了起來,這一問,不遠處坐著的貓頭鷹,臉頰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顯得十分難看。
“這些乾部子弟,仗著父母關係,儘不乾人事,這t不是添亂麼~!”
回眸瞥了一眼離橋最近的炮台,眼神中滑過一絲狠辣,看樣子,剛才被許樂給確實氣著了,不介意在沒人的地方,給他好好上一課。
轉回頭的時候,又看了看往橋那邊走去的軋鋼廠一行人,心頭的那絲陡然升起的暴戾,再次被他強壓了下去。
還是不能節外生枝,真要少一個人,等這夥人忙活完要離開的時候,肯定會發現。
橋那邊,申嘉石也不知道許樂到底想乾什麼,但他既然大聲問了,配合工作的話,他也得裝作正常的樣子回消息,隨即雙手擴成喇叭狀,朝著身後的許樂喊道。
“自個隨便找個地方,小的你直接朝橋下滋就行了,這地方可沒女同誌,沒人說你耍流氓~!”
“哎呦,小的還用問,那肯定是大的~!”
說到這裡,單手扶著護欄的許樂,兩條腿已經夾了起來,回話的聲音都沒有剛才高亢了,倒是橋下不遠處的貓頭鷹聽見了。
審視的目光看著橋上的年輕人,踉蹌的扶著護欄,朝著岸邊跑去,直至消失不見,貓頭鷹先生的心情,頓時更加煩躁。
年輕人還真去了炮台那邊,現在的他,隻能祈禱,取貨人,不要在這個時間,找過來,不然有的頭疼了。
“這許樂,都快碰頭了,他亂跑什麼,懶驢上磨屎尿多?”
舉著雙筒望遠鏡,一直在觀察橋梁中間的沈心念,嘴裡低聲嗬斥道,讓許樂見機行事,他還真就不聽命令了,這個時候肚子疼,這不是貽誤戰機麼。
“不,你往左邊一點看,那裡有建築物~!”
一旁三組的組長倒是觀察的非常仔細,在葉片搖擺間,發現了一點端倪,山凹處,炮台建築的頂端,在枝葉間的縫隙能看出些許人工建築的痕跡。
“地圖~!”
“估計是早年間的建築,小日子就喜歡在橋梁處設置炮樓,長時間廢棄後,地圖上應該不會標識~!”
望遠鏡的鏡筒裡,沈心念也看到,不得不說,三組組長的眼神確實很尖,不是仔細觀察的話,可能還真容易錯過。
當然,這和經驗也有關係,沈心念畢竟年輕,缺少了鄒組長身上的那股老成。
地圖被取了過來,確實如鄒組長所說,地圖上確實隻顯示了鐵路軌道,對於廢棄的炮台,壓根沒有標識,而且,這裡已經是地圖的邊緣了。
繪圖的人員,可能隻考慮到門頭溝人群的聚集區,對於郊區的描繪,不夠詳細。
“古清凡,饒本光,你們過去,許樂可能是想提醒我們,他們可能會選擇在那裡進行交易,也有可能,他猜測,交易的‘貨物’,就藏在了那裡~!”
心思縝密的鄒組長,直接臨機點將,沈心念的麵色有些不好看,之前光顧著看地圖,精力放在了朗景田和釣魚佬的身上,百密一疏,竟然忘了這一茬。
派去過去偵查的人員,此時還沒有回來,時間已經等不及了,由不得沈心念阻止鄒組長的越權了。
“等等……,饒本光回來,古清凡,你和曾玲玉過去,偽裝成野鴛鴦,如果真的有炮樓,你倆知道該乾什麼吧?”
待兩人即將離開的時候,沈心念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兩個大男人,出現在炮樓裡,怎麼看都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