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樓下方,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你掐我脖子,我鎖你喉嚨,你來我往,好不精彩。
肋骨不知道折了幾根的朗景田,本就沒有多少力氣,跟練家子貓頭鷹像這樣扭打起來,吃虧的也隻能是他。
兩個人在地上翻來滾去,身上的衣服沾上了不知塵封在這裡多少年的灰塵,幸好那些“牛糞”早已脫水乾涸,不然,很難想象,會是什麼樣子。
脖子被貓頭鷹死死掐住,朗景田都已經吐出了舌頭,拐住貓頭鷹的脖子,隻是讓他臉色憋的通紅,看樣子,朗景田快支撐不下去的時候,許樂都準備下石階收尾了。
危急關頭,朗景田膝蓋朝上一頂,要命的時候,下意識的攻起了下三路。
兩人本來就是麵對麵,雙手擒住對方,貓頭鷹也沒想到,身下已經快要不行了的取貨人,還能來這麼一個偷襲。
“哢嚓~!”
伴隨著沉悶的撞擊聲,蛋殼應聲破碎,液體流淌的聲音,仿佛都能聽見,貓頭鷹眼前一黑,一股劇痛從身下傳來,頓時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圈,渾身疼的直打顫。
已經窒息了十幾秒,兩眼昏花的朗景田,感覺到掐著脖子的大手終於失去了力氣,躺在地上,如同乾涸的魚兒,張大嘴巴,可勁的呼吸。
亂拳打死老師傅,說的就是這樣,混元形意門掌門人,麵對年輕人不講武德,都得吃大虧,更何況,還沒修煉到家的貓頭鷹。
著此一擊,身上的功夫也被廢了大半,眼睜睜的看著朗景田,踉蹌的翻了個身後,朝著拜月的銅蛤蟆爬了過去。
咬牙切齒,疼的虛汗都不要錢似的往下淌的貓頭鷹,一把拽住了取貨人的腿,奈何還是被朗景田一腳給蹬開。
“我就說你乖乖給我,非得如此,它本來就是我的,我才是最後的贏家,咳咳~,呸~!”
重新撿起金蟬,朗景田背靠在樓梯口的牆壁上,朝著貓頭鷹猖狂的笑道,哪怕吐出的口水中已經摻雜了血絲。
他也不好受,本身就斷了幾茬肋骨,剛才扭打間,不知道肺部被戳到了,也著實不好受,兩個人可以說,都兩敗俱傷。
“哦,你是贏家,那我是什麼?”
石階上,傳來了年輕人輕快腳步聲,伴隨而來的,還有帶著濃重揶揄味道的調侃聲。
如同鷸蚌相爭後及時出現漁翁,許樂雙手扶著樓梯口的樓板,麵色譏諷看著下邊的兩人,宛如活脫脫的閻王爺。
“我就說早該給我~!”
痛苦的揉了揉胸口,朗景田好像猜到了真相,一臉驚恐的看著樓梯,隨後目眥欲裂的指責起了地上的貓頭鷹。
“你走,他交給我~!”
踉蹌的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哪怕是疼的冷汗直冒,但貓頭鷹還是拔出了綁在腿上的匕首。
兩個人剛才還打生打死,為了搶這個銅蛤蟆,差點都丟了性命,在許樂出現的時候,又開始穿起了一條褲子,一致對外。
聞言,朗景田心頭對貓頭鷹的恨意頓時煙消雲散,狠狠的瞪了許樂一眼,彎著腰朝旁邊的通道口跑去。
單膝跪地的的貓頭鷹,則是收斂起了目光,不再看向離開取貨人,而是直勾勾的盯著突然出現的許樂,眼中儘是殺意。
散發著寒芒的匕首反握著,緩緩的移動到自己的下頜前,他此時忘記了疼痛,大腿正在蓄力,妄圖給石階轉角處的許樂來上那麼致命一擊。
他隻要再往下一點,隻要再下兩個台階,就到了貓頭鷹眼中的攻擊範圍,腳筋,膝蓋,腹部,心臟,一直到喉頭,全都是反匕的攻擊方向。
“嘖嘖,哎呀,你不知道麼,時代,已經變了~!”
許樂並沒有下石階,也沒有看向朝著通道逃跑的朗景田,而是看向危險係數最大的貓頭鷹。
這貨的功夫,還是不錯的,現在又拿上了匕首,還是反握著的,一看就是行家,隻不過,他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