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秦淮茹,今兒,這麼晚?”
等拎著東西的秦淮茹,回到四合院時,是打著哈欠的於莉過來開的門。
塑料拖鞋上的腳還濕漉漉的,一看就是剛洗,還沒來得及擦,就趕著過來開院門了。
“哎呦,廠裡加班,耽擱了,沒事兒,你先去吧,我來關~!”
一臉歉意的揮了揮手,示意於莉先回去,長了幾個心眼的寡婦,這才把門口的袋子給取了出來。
大晚上回來,手裡要是拎著這麼多紮眼的東西,被看見了,可不好,哪怕秦淮茹臉皮夠厚,但還是要臉的。
回頭這些人,嫉妒心一番,要是背著自己說七個三八個四,也屬實不好聽。
再次走回到前院,看著燈光下的擺設,秦淮茹的臉上閃現出一絲驕傲的神情。
上樓上樓,這個院子裡,每家每戶,都想上樓,結果呢,一向被所有人家瞧不起的賈家,這次卻是走在了前麵。
閻埠貴家門口抄手走廊下的煤,門口的自行車,李峰家廂房邊上的雞窩,老趙家的門口柱子下的灶台,老周的窗戶下麵放著的洗衣盆加搓衣板。
印入眼簾的這些東西,此時在她眼裡,就顯得有些淩亂不堪了,至於自家的兔子窩,則是自動被她忽略了。
崔大可答應她掏錢補上空缺,顯得比她還要急,這事兒基本確定了,代表著明年年底,她們家就要從這裡搬出去了。
上樓,而且上的還是最貴的一樓,不用爬樓梯,還帶著獨門獨戶的院子,乾淨整潔的戶型模型,和這臟亂不堪的大雜院一比。
“也難怪一個個乾部,都想著上樓,上樓是好啊,就沒這些看著就心煩的東西~!”
從穿堂走到了中院,改變了賈家命運,帶來夢魘的易家,困難的時候,硬是幫助賈家走出困境的何家。
至於後院,她都不想看了。
青磚爛瓦,都是幾十上百年的房齡,加上平常的“縫縫補補”,就壓根沒幾個好看的。
除了李峰這種穿越者,剛到的時候還感覺稀奇,像秦淮茹這樣看了十幾年的,早就膩了。
“李峰啊,李峰,你不讓我們住上保障房,真當我就沒辦法上樓了?”
摸著兔兔的腦袋,秦淮茹笑眯眯的對著兔子小聲嘀咕道,從機修廠回來後,整個人的精氣神,那是完全不一樣了。
此時頗有一種,一朝大仇得報的感覺~!
秦淮茹心眼大麼,不,心眼其實並不大,很多時候,迫於生計,不得不如此。
隻是今夕不同往日,攀上了高枝後,雖然還不是鳳凰,但好歹也是準股長夫人了,往後,可能還是科長夫人,散發的光芒,把身上學徒工的光環,給徹底的掩蓋了下去。
翻身後的她,並不會感謝幫助過她的人,而是,要把她失去的,全給拿回來。
重新在兔子窩邊上站起身來,她,秦淮茹,今天開始,那就不是過去的自己了。
“吱呀~!”
老易家的房門微微打開,剛想走出來的何大清,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裡的秦淮茹,人還愣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秦淮茹這一次給他的感覺,跟以往不同了,這種氣質,何大清還真見過,跟出了宮的宮女一般。
剛想打個招呼,結果,秦淮茹瞥了他一眼後,隻是略微點了點頭,隨後昂著腦袋,推開了賈家的房門。
賈家內,依舊是燈火通明。
今晚,賈張氏倒是沒有省電的覺悟了,廳裡燈光明亮,屋內,幾個孩子圍在桌子前,苦哈哈的樣子,看到他媽時,一大一小,趕忙從凳子上跑了下來~!
“你還知道回來啊?”
大馬金刀坐在桌子正中間的賈張氏,目光陰鷙的看著推門而入的兒媳婦,亦如往常那般,張口就是質問。
特彆是,看到兒媳婦手中鼓鼓囊囊的包裹,臉色,那是更加的難看了。
“乖,彆急,媽馬上做飯,噓,今天有肉吃~!”
哪知翅膀已經硬了的秦淮茹,壓根不帶搭理婆婆的,而是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腦袋,溫柔的安慰道。
“秦淮茹,我在跟你說話呢,你耳朵是聾了麼~!”
回來這麼晚,還帶了肉?
這簡直在挑戰賈張氏的底線,肉從哪來,這又關餉,又沒過節,這個點,菜市場早關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