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練的掛擋,踩油門。
吉普車便率先動了起來。
“滴滴~!”
“滴滴~!”
跟後麵裝貨物和裝人的卡車打了個招呼,李楠便率先開動了吉普車。
炮九師,是今天表演的地方,此時演出結束,無疑就得走了,至於下一趟什麼時候來,李楠就不知道咯。
副駕駛位置上,新來的攝影乾事坐在旁邊,正在照相機的鏡頭給摳下來,隨後小心翼翼的把皮革蓋子給蓋好。
坐在後座上的,是蘇隊長,還有兩個班長,此時正在討論著關於舞蹈和樂曲銜接的問題,至於更後麵的後備箱中。
此時還縮著一個,穿著厚棉衣的朱克,把手往大衣的袖子裡麵一插,跟樂器擠在了一塊,都不耽擱他縮在裡麵睡覺。
相比於吉普車裡的情況。
後邊跟著的卡車車廂,就要難受多了。
能擠進副駕駛的,都是有著正式職位老班長了,擠不進去的,一股腦都塞在後麵,跟沙丁魚罐頭似的,人頭攢動。
不過這樣也有好處,人擠一塊,能稍微暖和一點。
寒風把油皮的篷布不時吹的鼓鼓脹脹,拍打著車箱邊的鐵架子上,發出稀裡嘩啦的聲音,順著篷布的縫隙,寒風把人呼出的熱氣帶出了些許軌跡。
有人蜷縮身體,想睡睡不著,有人雙眼無神的看著車頭位置的箱子,感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相比起來,鑽到吉普車後車廂的縮著的朱克,確實挑了個好地方。
哪怕吉普車後排極度憋屈,也比這樣拉豬崽似的的要好很多。
所謂上車睡覺,下車尿尿,一個急刹,全員壓縮包,描述的就是這麼個場景。
出了師部的營地後,路況明顯就差了起來,各種顛簸,讓車廂裡麵的“豬崽”,不對,是男男女女,都忍不住罵罵咧咧了起來。
拉豬崽的時候,駕駛員為了避免顛出去,開的還真會慢一點,哪怕拉的是白菜也得擔心顛壞,而一旦後麵拉的是他們的戰友後。
不好意思,他們自己會抓好,反正貴重的器材,要麼裝箱,要麼放小車裡了,至於戰友,他(她)們擁有頑強的意誌,和鋼鐵一般的身軀。
哪怕被顛下車去,豬崽不會自己上車,而他親愛的戰友會自己爬上來。
“要,要不,大,大車下次換李楠開吧~!”
原來還不知道為什麼來了個駕駛員,隊裡人歡呼不已,現在柯敏敏終於知道了,雙手發白的拽著插在車廂上的鐵杆杆,就這,都顧不上她頭上的帽子了,這一下,都不知道飛哪裡去了。
本來已經沒有死角的車廂裡,駕駛員一個甩尾後,柯敏敏感覺,至少還能坐上來七八個~!
“我同意~!”
“反應,這問題必,必須反應,辛辛苦苦演出完,這,這也忒不拿我們當人看了,睡都睡不安生,至少,回去路上得兩個人得換車開~!”
丟失雷峰帽的,不止柯敏敏一個,待車子平穩行駛後,這些個老班長們受不了了,坐在車頭箱子上的,哪怕把篷布拍的唰唰作響,想提醒前麵駕駛室的司機,但人家依然我行我素。
沒辦法,司訓大隊出來的,開大車都野的很,李楠從地方上來,還是個女同誌,心思但凡細膩一點,都不可能開這麼糙。
“還得是朱班長,他是真精啊,早知道,我也擠小車去了,不比在這強~!”
陳燦把擠到自己邊上的郝淑雯,一臉嫌棄的給推開,整個人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感覺,一臉沮喪的抱怨道。
郝淑雯此時已經撞的七暈八素了,翻著個白眼,想揉自己被顛麻了的屁股蛋,結果身後還有人。
“哎呀,你們這一個個的,我們坐這車,都坐幾……嘔,不行,不行我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