溝通艱難,又不能為外人所知,李富貞隻好撐下去,細心且耐心。
而李樂則依靠著在微經課上經曆英倫版方言鍛煉出來的強大聯想能力,終於理解了對麵這位大小姐的意思。
心道,至於麼,為了這麼件事,跑到這來給自己“行賄”,或者說是“封口費”。
不過對能使出“絕食”這一招數,逼得家裡那個說一不二的父親,忍著吃蒼蠅一般的惡心答應婚事的女人,並沒有什麼奇怪。
李樂不是用無產階級的同情心去和資產階級大小姐共情的人。
昨天自己還和曾敏說,不能感同身受,不如一言不發。
感情世界的恩怨情仇錯綜複雜,有來有往,說不清孰是孰非。
但有的道理卻擺在那裡,明眼人一看就明白。
就如對於十幾年後那場姻緣的糾葛,李樂當時隻作為一個八卦看了兩眼,臨了給了句評價,潑天富貴接不住,隻能是自己不中用。
瞧瞧人家李半城,何賭王,鯊膽彤是怎麼出頭的。雖說少了點,但也有不是?
還有這位大小姐,忽視了作為一個普通人的承受能力,是無法和自己這種家庭出來的人相提並論的。
人前顯貴,人後受罪。
這位爺,當初要真有這種心態和承受力,也不會一直呆在保鏢的位置上,他就是一個普通人,連鳳凰男都算不上。沾著鳳凰倆字,就說明心智能力都是極好的。
她也不會想到,普通人可以惡得天真無邪,自私得理所當然,幼稚的始終如一。
想去改造他,讓他融入自己的世界,屬於金刀雕朽木,吃力不討好。到頭來雙方都不滿意,一地雞毛。
最重要的是,脫身的時候,想要的一切臉麵,他一點都不會給你。
李樂把手裡印著圈圈拐拐文字的紙張,遞給李富貞。
“謝謝,我不需要。”
“為什麼?”
“因為我通過努力可以獲得更好的。”
李樂看著那雙大眼裡的疑惑,又說道,“這裡不是你們那個狹隘的,喜歡窺探彆人隱私的半島,我也不是靠透露彆人隱私,而獲取利益的狗仔隊。”
“我得有多閒去關心你們那地方的事兒。”李樂想說閒的蛋疼,可惜沒找到相近的詞。
李富貞想到了對方拒絕時,自己能夠給出的加碼條件,正要再翻開包。
“死套噗!”李樂一抬手,止住大小姐的動作,“告訴你,我們國家的大學生,屬於國家乾部。”
“什麼意思?”李富貞一愣。
“就是,你現在行為是在賄賂考驗國家乾部,雖然在你們那屬於正常操作,但是在這裡是行不通的。”
“我走了,你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行為。”李樂退後兩步,又仔細打量了一下李富貞。
噫~~~~,雖說國家不大,但到底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就是不一樣,這氣質,長相,嘖嘖嘖,可誰又知道,以後會有那種經曆。
“再見,哦不,neverseeyouaga!”
李富貞不是白癡,知道李樂是在胡謅八扯,可看到李樂就那麼轉身走了,還是沒挪動腳步。
一是因為被拒絕之後的猶豫,二是在李樂這裡,看到了往日裡沒見到過的眼神,不是恭敬和謹小慎微不是敵意和不屑,而是一種惋惜。
惋惜,什麼意思?他想表達什麼?
李富貞看了眼手中的宣傳頁,從中撕開,一變二,二變四,最後疊成了一遝,伸手放進了一旁的垃圾箱。
似乎是得到了承諾,稍稍放下一顆心的李富貞,回到了建國飯店。
剛進到房間,就聽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扭頭,仁在佑跟了進來。
“你感覺好點沒有?”
“你去乾什麼了?”
三秒沉默之後,李富貞微笑道,“我去找個人送點東西,你今天還疼麼?”
“給誰送東西?是不是給那天的人?”仁在佑加重了語氣。
“是,彆擔心,事情解決了。等會我給你上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