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的四大香,羊的肋排,雞的腿,五更的瞌睡,小姨子的嘴。
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小姨子,李樂的第一眼就覺得,真的不像那種幾年之後,為了一個男人就用根電話線自我了斷的人。
青春靚麗,嬌蠻又帶著點狡黠的笑容,不像是那種走極端的性子,鬼知道那男的給這姑娘下了什麼迷魂藥。
但任何悲劇的發生都不是偶發事件,都是有跡可循。
一,當外部規範的約束和製度的限製,成為一種壓抑和負擔,致使言行舉止都要受其控製,一個人就會被不由自主的裹挾入一種巨大的宿命感中,最後無法排解也無法改變,重罪結果就是導致自我了斷。
二,個人把自己與社會割裂開來的時候,很容易陷入自己的負麵情緒中難以自拔,從而選擇特殊的方式以求解脫。
迅速用塗爾乾的自殺論的論述和觀點對這位和自己同齡的小姨子進行了一番分析,李樂得出了利己主義和宿命型的判斷。
不過,有了判斷有時候也無濟於事,畢竟,生活是自己選擇的,即便遇不到姓張的,也會遇到姓王的,環境不改變,一切趨勢導向都不會太好。好在,這不還是張牙舞爪,活蹦亂跳的。
“你的眼神剛才有些不純潔。”李尹熙說道。
“電視劇看多了?指望從眼神看一個人的想法,除了經過長期的人情世故的打磨,一般不具有可操作性。”
“你就是這麼騙我姐的?”
“你看,又是一個提前預設的立場,如果陷入到這種情境立場中,那就不可能保持足夠的清醒。”
“你覺得我是小孩子麼?”
“你不是麼?”
“咱倆一邊大。”
“這裡有個四十多歲大叔,我們不一樣。”
“吹牛。”李尹熙眨了眨和大小姐一點也不像的眼。
“先彆說這個,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還有,你為什麼來這裡,你姐知道麼,你們家老狐狸知道麼?”
“喂!”
“哦,你爸。”
“莉秀是個好助理。”
“行了,那你姐的電話應該一會兒就來了。”李樂舉起手機,晃了晃。
“你怎麼”
“丁零當啷”手機響。
“這叫默契。”李樂笑了笑,接通,“喂,昂,知道了,正在麵前呢,好的。給,你姐找你。”
李尹熙一愣,伸手接過電話,剛放到耳邊,就聽到一陣急赤白臉的嘮叨,李樂堪比警犬的耳朵裡,分明聽到幾個類似“粗夠西破”,“米搓索”,“阿西”的音節飄過。
好一陣之後,李尹熙又把電話還給李樂,捂著耳朵說道,“大姐和你說。”
“嗬嗬。”
“她是跟著梨花大學去你們學校做交流活動過去的,不過沒和家裡說,家裡以為隻是畢業前的旅行。”電話那頭,大小姐微喘,顯然是對這位的自作主張十分不滿。
“不至於,知道前因後果就行了,下麵怎麼辦?”
“不用管它,有學校在,丟不了。”
“那也得儘一儘地主之誼,好歹也是你妹,這種實在親戚找上門了,不聞不問,有些失禮了不是?”
“那就,那就帶她吃頓烤鴨什麼的,再給送回去。”
“行了,我安排吧,你就彆問了。”
“給你添麻煩了。”
“這有什麼,小孩兒姨麼。掛啦!”
看到李樂收了手機,李尹熙忙湊過來問道,“大姐說什麼?”
“送你去機場,那邊有人等。”
“啊?不是,她,我這是和學校一起,活動誒,你騙我?”
“瞧見沒,我要是不笑,就能把你賣了,到外麵,彆這麼容易相信人。”
“我很聰明的。”
“不像,看不出來。”李樂揶揄的笑道。
“你”
“你姐讓我帶你吃頓好的,你要不要給學校說一聲?”
“不用,我們有自由活動。”
“你們那個什麼暴雨梨花針大學,不說有交流演出麼?”
“聽不懂你說的什麼,我們叫梨花女子大學,不過演出和我沒關係,我是另外的交流項目,今天做完了。”
“哦,那走唄。”李樂招呼道,忽然又左右看了看,一指對麵樹下兩個穿運動服的人,“你那倆安保要不要打個招呼?”
“這你都能瞧見?”
“你們家的安保,都一個樣,就差在頭上頂著‘look,我是保鏢’的牌子招搖過市了。”
“不用管他們。”
李樂點點頭,前頭帶路,李家三小姐跟在旁邊,沒走幾步就嚷道,“你能走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