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堂經濟社會學的討論課上,這兩天被惠慶和林偉明聯手“辣手摧花”,一邊得應付正常課業,一邊被“玄冥二老”扔過來的一堆需要閱讀的文獻資料砸的頭暈腦脹,處理課題組的雜七雜八報表、材料,還得琢磨自己那點小九九。
已經好些天搞到夜裡十一二點的“核動力驢”李樂,準備放鬆一下身心,放空一下頭腦,淨化一下心靈,簡稱,劃水。
可天不遂人願,天將降大任,老天不開眼,一直躲在後排扮鴕鳥的李樂,還是被老師“銳利”的目光發現。
“最後麵,李樂,彆躲了,就你這個頭,趴一群女生身後,更顯眼。這些人裡好像就你有經濟學的學位,你來給大夥講講你對布林頓森林體係解體的原因,以及之後對世界經濟格局變化的影響。”
“哦。”李樂心道倒黴,慢慢撐起身。
“這裡麵牽扯到幾個點,重要的是要理解一個名為‘特立芬難題’的理論,即美刀與黃金要保持固定官價,其他貨幣與美刀保持固定彙率機製,那麼醜國的經常賬戶就必須保持順差或者最起碼維持相對的平衡,否則人們對美刀的信心就會喪失。換言之,布雷頓森林體係是以醜國經濟始終在全球經濟中的霸主地位為基礎的。這個理論同樣適用於之後和石油掛鉤的體係。”
“畢竟,這些都是醜國轉嫁國內危機,收割世界財富的基礎。我們也就能理解,為什麼醜國會不斷打壓對他造成大額貿易順差,經濟地位和體量開始挑戰他的國家,比如,腳盆的廣場協議,歐盟的經濟製裁,以及毛熊的解體,還有那些試圖破壞石油美刀體係的國家。”
“但世界有著周期性的經濟危機,導致了其自身存在著難以持續的問題。一旦人們不再相信醜國有能力維持黃金的美刀官價,信心就會喪失,從而誘發兌換黃金的浪潮。再說得明白些,全世界會爭先恐後地反過來薅美國的羊毛,而方式,就是美刀。”
一個好逗哏需要一個給他量活兒的好捧哏,當李樂咂麼嘴兒的時候,張曼曼適時的站了出來,“樂哥,俺們不懂,咋薅醜國羊毛滴呢?”
李樂清清嗓子,一敲桌子,“這位仁兄問的好,那這這就得從1959開始說起,話說二戰之後,各國都開始”
“李樂。”老師眉頭一皺,嚷道,“還來個定場詩不?”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
“閉嘴!”
“哦。”李樂刹車,正色道,“世界經濟開始複蘇之後,至59年10月,醜國大選前,倫敦黃金市場的黃金價格從35漲到了40美刀一盎司。這就意味你手上有一盎司的黃金,你可以在倫敦換40刀,然後在紐約交易所換成114盎司黃金,然後你再去倫敦換美元,彆人賣貨,你直接賣錢。把美刀就當成貨物,把黃金當成錢,這就是一個低買高賣的過程,靠賣錢,就賺了差價。”
“於是,全世界人民一起發力,開始薅醜國的羊毛,挖資本主義牆腳。眼瞅著因為二戰之後從全世界掠奪的黃金儲備不夠用了,醜國急了,趕緊摁著歐洲幾個國家的腦袋,一起建了個‘黃金總庫’,用來黃金價格的波動。實際上,就是拉其他國家一起出黃金。”
“可當越戰爆發,醜國的各項軍費支出大幅上升,國防預算和國內支出不斷攀升,經常賬戶盈餘也隨之迅速消失,於是在68年爆發了第二次美刀危機。‘黃金總庫’也崩了,全世界薅醜國的羊毛再次上演。而且這一次,各國官方也不演了,雞賊的頭領法蘭西戴高樂將軍開始帶頭衝鋒,派船隊去紐約,把一船一船的美元,換成一船一船的黃金,僅僅兩年內,醜國的黃金儲備就減少了3000噸。”
“之後,醜國通過簽訂史密森協議,將黃金官價訂到38刀,同時其他貨幣也相應對美元升值。71年與黃金脫鉤,正式宣告布雷頓森林體係崩潰。主要國家貨幣與美元脫鉤,轉向浮動彙率製度。”
聽到這兒,聰明的人紛紛點頭,算是明白了這裡麵的道道。
“那那個石油掛鉤又是咋回事兒?石油美刀是吧,樂哥?”張曼曼繼續遞活兒。
“這個隻要大家理解兩個點,一是國際石油貿易以美刀作為計價和結算貨幣,二是產油國出口石油所獲得的收入扣除進口開支之外主要用來購買美國計價資產,也包括商品。就是一個‘美刀轉石油轉美刀計價金融資產’的這麼一個循環。對醜國來說,這無疑是一個一本萬利的正向循環。全世界都得給醜國繳稅。”
“但是石油美刀這個詞兒,我不認同,因為美刀錨定點並不是石油,二是建立於醜國強大的軍事,經濟,科技,已經金融實力上,沒了石油,美刀就崩潰了麼?不能。”
不過這話,連老師都起了興趣,“那你說,怎麼打破美刀霸權?”
李樂想了想,回道,“另一個強大的經濟體的崛起,為世界除了醜國和其盟友之外的解決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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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呢?”
“我能想到的,具體到擺脫對石油的依賴,繞過去,對新型能源的開發,這個是打破美刀霸權的之一,還有就是認識到醜國的自身製度缺陷引發的內部各種矛盾引起的崩塌,自身糾錯能力的喪失,還有就是時間,奪取儘可能長的發展期,體量大到一定程度,看誰耗死誰,不過,比忍耐力,五千年對三百年,嘿嘿。”
李樂聳聳肩,笑了笑。
於是,聽明白的更聰明的人,也都跟著笑了,一時間,空氣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除了個彆心思灰暗的人。
老師示意李樂坐下,一拍手,“不錯。這裡我想給大家說,咱們這個專業,到最後,都是跨學科的理論,想學好,必須對經濟政治曆史文化科技等其他專業都有所了解,最起碼,一些基礎的理論和概念要有了解。”
“行了,休息十分鐘。”
“鐘”字剛落,一個黑影“嗖”的衝出教室。
“誰?”
“李樂。”
“這才一小時,撐不住了?也沒到年齡啊?”
。。。。。。
中午吃完飯,剛和張曼曼出了食堂,李樂就瞧見門口有個放養了好幾個月的人在等著自己。
“你先回去,我有事兒。”
“我看你,最近好忙。”
“忙點好。”李樂歎口氣。
等張曼曼轉身,李樂走到李永鑫麵前,“怎麼說?”
“我來彙報一下進度。”李永鑫說道。
“走,那邊。”
樹下石桌,兩人對坐,桌上一堆表格單據。
李樂看了會兒,點點頭,笑道,“不錯啊,這才幾個月,就能把支出給裹住了。”
李永鑫回道,“其實這麼幾十個人,一小半兒,還是我老師給介紹過來的,其他的,都是各校發傳單,貼海報,獲客成本其實挺高的。”
“再一個,現在的課程教案還是在初始的編寫階段,還沒有形成體係,針對性也不夠強。我也是在勉強維持。”
“不著急,畢竟才剛開始,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不錯了。怎麼樣,體會到創業的艱難了?”
“嗯,還行。就像你說的,善使東風好借力。其實,現在的時機挺合適,明年開始,公考擴招,報名人數開始增加。”
“旱澇保收的鐵飯碗,在一些人心裡還是排在第一位的,畢竟上大學的最終目的,還是更好的賺錢,另外,也有人想借著這個,實現階層跨越,畢竟,這是僅有的幾條靠努力學習就能實現的,況且門檻也低。”
李永鑫琢磨琢磨,“這話說的好,我記下來,回頭交給招生的人,當做話術。”
“誒,可彆這麼明目張膽的,畢竟和現下的口徑不符。”
“嗯,我明白。”
李樂把東西放下,看著李永鑫半天,“做了幾個月了,下麵有什麼籌劃?”
“繼續招生,低價引生源,和各高校學生團體和就業指導辦聯係,開辦專題講座,和校內培訓班,把考公和就業聯係在一起,講解政策製度,還有各省市公考數據的收集分析,目的是不光授課,還報考谘詢服務。”李永鑫胸有成竹。
“還有就是繼續完善教材和課程,建立題型題庫,再有,我又談了兩個教學點的租賃,爭取第一年,在海澱這一片建立三到四個小規模的教學點,打出名聲。”
李樂想了想,說道,“你以前不是做過那種高考狀元的巡回演講麼?”
“昂,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