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淚再也抑製不住,如決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劃過他那稚嫩的臉龐。
鐵蛋的肩膀微微顫抖著,他伸出小手,輕輕地觸碰著沈書蝶的手臂,仿佛這樣就能傳遞自己的關切和心疼。
他的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嗚咽聲,那聲音中飽含著他對沈書蝶的擔憂和愛憐。
此時,房間裡格外安靜,隻有鐵蛋那壓抑的哭泣聲在空氣中回蕩。
張笙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中也滿是感慨和憐惜。
他沒有去打擾鐵蛋,隻是默默地守在一旁,給鐵蛋留出這表達情感的空間。
隨後鐵蛋就對著沈書蝶“砰砰砰”地磕了三個響頭。
張笙看著鐵蛋的舉動,當時就怔住了,全然不明白鐵蛋這是在玩什麼花樣,趕忙拽起鐵蛋並小聲地說道
“鐵蛋,你這是乾嘛呢,娘親還活著呢,你磕頭做什麼。”
鐵蛋吸溜著那長長的大鼻涕,對著張笙比劃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後,拽著張笙走出了屋子。
到了門外,張笙滿是不解地看著鐵蛋,隻聽鐵蛋說道“笙哥啊,我剛才看到娘親那個樣子,心裡特彆地難受,
我給娘親磕頭是想說,我不孝順呀,娘親這段時間一直在受苦,可我什麼辦法也沒有啊,隻能天天開開心心地在娘親身邊晃悠。”
說著,鐵蛋“撲通”一下跪在張笙麵前,任憑張笙如何拉扯,就是無法將鐵蛋拽起來,鐵蛋接著說道
“笙哥,你讓我說完呀,你彆動我。”
張笙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
“怎麼滴,鐵蛋,上了幾天學,長大了是不是,大道理也多起來了啊。”
鐵蛋聽了張笙的話後,用力地搖了搖頭,那小小的臉蛋上滿是認真與執著。
他抬起頭來,目光緊緊地盯著張笙,開口說道“笙哥,這真的跟學問一點關係都沒有呀,是鐵蛋我發自內心地想要謝謝你。
你可彆小瞧鐵蛋我年紀小,其實我懂得可多了呢,笙哥。你知道嗎?
有娘親和有你在我身邊,鐵蛋我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幸福呀!我感覺自己就是這個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從笙哥你上山幫我找肉吃的那次起,鐵蛋我就暗暗下了決心,等我長大後,一定要像孝敬娘親那樣孝敬你。
而且你還把娘親的病給治好了,以後呀,咱們又能成為快樂的一家人了。”
張笙聽著鐵蛋那稚嫩卻飽含真情的話語,心中滿是感動。
他再一次伸出手,輕輕地把鐵蛋從地上拽了起來,臉上帶著一絲佯裝的責怪說道
“鐵蛋呀,你都說了咱們是一家人,你要是再這樣,我可真的要生氣了呀,
因為你這樣,總是會讓我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是個外人似的。”
鐵蛋一聽,那原本就有些濕潤的眼眶中,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他緊緊地拽著張笙的衣角,帶著哭腔說道“你不是外人,你,你,你就是我親哥,你以後跟我一個姓,
你叫鐵笙,好不好嘛。”
張笙微笑著看著鐵蛋,內心被他的這些話深深觸動。
他的目光中閃爍著感動的光芒,思緒也漸漸飄遠。他想到了自己那房子外麵高高掛著的“張府”二字,
張笙隨即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了鐵蛋,我不跟你姓,既然我買下了這所宅子,
而且門口還大大地寫著‘張府’兩個字,那以後我就叫張笙吧。”
話語剛落,張笙突然愣住了,因為他想到了在臥朝的那個神醫也叫張笙。
不過片刻之後,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管他臥朝的那個叫什麼呢,自己現在在安遜國的德圖城,重名的人多了去了,何必去在意那麼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