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賜我長生,複興瑤池吃不消!
“幻滅什麼?”
“我一直以為成了真仙後就能得到真正的逍遙,現在看來那所謂的真仙也就這樣了,活著為了成就道統,轉世後為了延續道統,這跟凡間有什麼區彆,不同的境界,不同的人,但是卻活出了同一個樣子。”
雲川麵露訝異,沒想到這純斐然要麼不說話,一說就說這麼有道理的話出來,不得不說對方這個脾氣還真是對他的胃口,這會他是真的有些喜歡上對方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上,雲川見過形形色色的修士,無論是修行了幾十年的也好,還是修行了百年也好,這些修士心中往往都有極強的執念。
一旦這種執念被勾動,平日裡無比冷靜的人也會瞬間失去理智,不僅如此,往往修士的執念比凡人的要重很多,很多心性不佳的修士動不動就會失了智。
那文曲就是個例子,也不知道是哪句話惹到了他,以至於突然暴起,堂堂轉世仙也會被一句話引動情緒,氣量也就如此了,那就更彆說其他修士了。
繼續回憶文曲的話,雲川推測對方口中的那個所謂的道統本源,應該就是類似自己原初一滴一樣的東西,原初一滴實際上就相當於瑤池的本源,有了它以後雲川才能正常的來往瑤池。
怪不得上一次輪回的自己,不惜花費巨大的代價也要將原初一滴留下來,讓現在的自己來弄這玩意,怕是到死也摸不到門道。
而且看文曲的樣子,知道那麼多東西,功夫也廢了不少,但是沒見什麼成效。
換位思考,讓雲川自己來做的話,他真不覺得自己會比人家更強。
這次能活下來多虧了諫山幽冥拚死相救,看她的樣子,似乎在這幾年對混沌的理解更深了,隻可惜雙方甚至都還沒來得及交流,諫山幽冥就這樣送命了,時也命也。
這時,諫山黃泉悠悠轉醒,剛一醒來就揉腦袋,此時有大量不屬於她的記憶灌入腦海中,隻覺得腦仁生疼。
“沒事吧,感覺怎麼樣?”雲川連忙關心道。
“我,應該,沒事吧。”諫山黃泉自己都不確定。
雲川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發現她的身體似乎受到了某種改造
以前的她好比沒有節的竹子,現在的她則是變成了有節的了,不僅缺失的生命本源也補全了,肉體也更加堅韌了,就連修為也直接暴漲至煉氣十二層,這種變化簡直離譜,堪比修煉仙經了。
然而沒有變的是,諫山黃泉現在的肉體依舊排斥瑤池仙經,而且比以前更加排斥了,似乎現在的她已經修成了一種仙道正法,再也無法容納下另一種了。
這就奇怪了,明明是被瑤池選中的人,也就是說諫山黃泉應該就是七天仙之一的轉世了,可現在她居然無法修煉瑤池仙經,無法修煉仙經也就無法被接引到瑤池,很顯然是不合理的。
“瑤池肯定不會出錯,難道說怎樣把她接引到瑤池也是任務之一?”雲川也是第一次見這情況。
不過她的事暫時放在一邊,他要想辦法先將三女給接回來再說。
此時他們身在南蠻山脈東部的沿海區域,算是正兒八經的妖族地盤,所以這邊沿海的海域中水族幾乎絕跡,由水陸兩棲的妖族統領。
最近一段時間南蠻山脈中有大批妖族北上,特彆這種邊緣族群北上的尤其多,邊緣區域靈氣較為稀少,誰不喜歡去好地方呢,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這沿海附近幾乎都沒有什麼妖族,慢慢的變成野獸的聚集地了。
這裡地處偏遠,著實適合藏身,於是三人尋了一處樹叢,就這樣歇息了下來,期間雲川回了一趟瑤池。
如今瑤池對林舒雲的呼喚更加強烈了,甚至在有原初一滴的壓製下,林舒雲偶爾都會失神,身體不由自主的朝著瑤池中心飛去,也不知道在壽元未儘的情況下化作彼岸花,又會生出怎樣的變化。
當然了,雲川可不敢賭,所以也隻是想想罷了。
是夜,雲川背靠著一棵椰樹,麵朝大海,靜靜的吹著海風,純斐然就趴在他的腳邊。
諫山黃泉躺在她身邊,靜靜的睡著,她的情況很是特殊,按理來說有修為傍身,睡眠什麼的幾乎可以不需要了,但她偏偏很是嗜睡,一有機會就要躺下睡覺。
“商量出個結果了嗎?”純斐然問道。
之前雲川回了趟瑤池,說好了要去商量接下來的行程。
“沒什麼結果,這會諫山堂肯定是回不去了,所以,這星海域怕是沒法去了。”雲川無奈道。
“你們去星海域到底要乾嘛?”
於是雲川將林舒雲的情況說了一遍,沒有任何隱瞞,畢竟雙方也算是生死之交的戰友了,很多事情也沒有瞞的必要。
“避劫珠?岱嶽神鹿血?原來如此,你們是選擇避劫嗎?倒也確實是一個比較好的辦法。”純斐然沒有多吃驚的樣子。
“哦對了,話說你也是特殊體質,修為已經築基第二境了,以後渡劫你準備怎麼辦?”
純斐然連眼皮都沒抬,說道“特殊體質修煉沒那麼容易,而且妖族想修煉到築基第三層和人族不一樣,我們是要靠時間去熬的,此生我能不能修成第三境都是個問題,說實話渡劫什麼的我沒想過。
我就實話跟你交代了吧,出來之前老祖跟我交代過,以後有什麼麻煩事就找你想辦法。”
雲川眉頭一挑,“這麼說你們也知道必死雷劫的事情了?”
“那是當然,我們妖族的傳承可是刻在血脈中的,很多修煉記憶也是與生俱來的,我們比你們人族知道的東西多得多。
而且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的祖輩也試過很多辦法,但都沒辦法應付這必死雷劫,所以曆代的純狐聖體幾乎無人修煉到築基第三境,要麼死在雷劫裡,要麼中途暴斃,幾乎沒有善終。”
明明是在說自己的事,但純斐然就像是在說彆人的事一樣,語氣雲淡風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