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盛世大柱國!
何樂塵收到傳音符之時,已過去數日之久。在這幾日間,何樂塵有意放緩了步伐,若非知曉吐蕃域內已然動蕩不安,他或許還能疾行如飛。如今既然明了其內部已紛亂如麻,即便並非存心想惹是非,亦不願踏足於戰亂之地。
何樂塵心中已有決斷,途經涼州城時,必要多帶些修為弟子隨行。若是涼州兵馬不足以倚仗,他便不惜動用自身門派底蘊,調遣弟子們分批潛入吐蕃,屆時身旁必須要有足夠的修士力量護持,否則一旦生變,他又如何能安然脫身,又能保得長孫娉婷周全?
自那天祿東讚怒火中燒離去後,便未曾再來尋何樂塵,然而何樂塵並未放鬆警惕,暗中派人監視此人。祿東讚雖然不再向何樂塵發作,卻常對屬下施以拳腳,內心早已恐慌不已,目睹吐蕃國勢日漸衰頹,近日又有世家參與叛亂。
此舉實屬情理之中,朝廷欲削奪各方勢力的利益,又怎能苛求他們毫無怨言?中央集權雖有利於穩固江山,但對於那些地方豪強而言,無異於割舍自身根基。於是他們趁手中尚握有實力,紛紛聯手對抗鬆讚乾布。
原本按祿東讚之計,吐蕃境內不至於爆發大規模叛亂,然而在他奔赴長安之際,鬆讚乾布貪功冒進,竟下令將原計劃後年的事務提前至今年完成。原應循序漸進之事,此刻卻要求一年之內完成三年的工作量,他真當那些領地貴族皆是易於對付之人?
但事已至此,祿東讚也無法指責鬆讚乾布,畢竟對方乃是吐蕃尊崇的讚普,一旦出現問題,便需他人為其承擔過失,此乃封建時代君王特有的權威。
自離開長安城的第十一天,局勢終於迎來轉機,祿東讚命手下收拾行裝準備行動。
“快瞧,快瞧,這老頭兒怕是撐不下去了,今早就有好幾撥人陸續進來,不知帶來何種消息,但他今天卻是狠狠教訓了好幾個手下。”
帳篷外,長孫衝悠閒磕著靈果籽,口中念叨著“這幾日閒來無事,每日僅行十裡路程,其餘時間儘觀營地趣聞,而這祿東讚,無疑是最佳的看點。”
尉遲敬德聽後感歎道“你還真彆說,這老頭兒定力非凡啊!若是長安遭遇類似變故,隻怕我們三人當中無人能如此沉得住氣,早都急匆匆地返回去了。單論這份心境,他可比我們都要高出一頭。”
“來了,來了……”
長孫衝察覺到祿東讚的到來,連忙拋開手中的靈籽殼,緊接著端出一幅莊重的宗師之態,在異國仙使麵前,必須展現出大唐修士應有的威儀。麵對同門尚可隨性而為,但在他人麵前卻不可有損大唐仙域的赫赫聲威。
“殿下,在下前來稟告離去之事,還請殿下儘快籌備……”
祿東讚留下這句話後,並未等待長孫衝的回答,旋即轉身而去,原因既是時局緊迫,亦因近日與何樂為交談間屢受折辱,險些氣絕於言語之下,他也需保存元氣以備騎獸馳騁於途中。
“此人怎地如此傲慢無禮!”
尉遲敬德性情火爆,見祿東讚行此大禮後便欲離席,我方尚未開口,對方已打算離去?
“罷了罷了,不必與其一般見識。如今人家國家遭遇重大變故,加之日前我等玩笑開得有些過分,能保持這樣的態度已屬不易。若換成是你身處其位,恐怕早就揮劍直指而來。”
何樂為見尉遲敬德欲上前理論,忙將其製止。畢竟我們也盼著祿東讚儘早離開,既然他此刻欲行,我們便不應橫生枝節。萬一惹得他不願離去,每日麵對他那冷峻麵容,實是叫人難以忍受。更何況雙方互相窺探,彼此皆感不適,現下正好分道揚鑣,各司其職。
祿東讚隨後前往長孫娉婷的修煉居所,然而長孫娉婷依舊拒絕了他的進入,隔著布帷僅寥寥數語敷衍應答,祿東讚的眼中寒光閃爍,儘管他深愛長孫娉婷,但這段時間她的冷漠無情,已經在他的心底埋下了殺意。隻是他斷然不會在此刻輕舉妄動,除非他已經徹底掌控住長孫娉婷。
吐蕃使者行動迅速,甚至顧不上享用午膳,按照常理明日清晨啟程更為妥當,若是在午後出發,則很可能日落之時才能抵達目的地,短短一下午難以行遠。
“這群人該不會是要夜行趕路吧?”
長孫衝疑惑地問道。
“隻可惜我等不知吐蕃境內的具體變故,但從他們的行色來看,此事定非尋常。”
眾人的好奇心瞬間被點燃,早先已知吐蕃境內發生內亂,但祿東讚始終泰然自若,仿佛那場叛亂與他毫無關聯。如今他為何急切至此?莫非叛軍已經攻入吐蕃聖地?
“我們的密探可有絲毫線索?”
何樂為亦難抑好奇之心,他早已將崔家與長孫無忌的情報網絡整合一處,但直至此時仍未收到任何確切的消息,這表明兩大情報網絡合力仍顯無力。若想探明吐蕃的真實狀況,看來隻能依靠自身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