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大研究院家屬區的小院落裡。
少女手握唐刀,一人與一群喪屍對峙著。
“吼吼吼!”
耳邊喪屍的嘶吼從未間斷,腐爛的臭味充斥著整個小院。
他們皮膚破爛不堪,傷口處露出骨頭與筋膜,邁著沉重的步伐,瞪著灰白的眼珠,嘴角的涎水混血沫不斷地往下淌。
少女的腳邊是一堆已被砍了腦袋的喪屍屍體,然而早已喪失情感的喪屍們根本不曉得畏懼是何物,依舊前赴後繼地循著人類的味道隨著對血肉的渴求向著少女撲來。
少女的雙臂早已因為不斷地揮刀而脹痛麻木,雙手卻依舊緊握住刀柄,指節用力到發白。
汗水順著齊耳的短發滑入脖頸間,小麥色的肌膚附上一層薄汗泛著蜜色的微光。t恤和牛仔短褲沾滿了紅紅白白的血漿與腦漿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巴掌大的瓜子臉上也滿是臟汙,隻有一雙大眼睛明亮而堅毅。
我一定要活著回去!
正劈、側劈、斜劈,左劈右砍,刀風陣陣,寒光森森。
一刀又一刀,少女靠著肌肉的記憶和紮實的武術功底奮力揮刀,過人的力量讓其能一刀砍掉一個喪屍腦袋。
哥哥還在等著我呢!
一批又一批的喪屍源源不絕,少女瘋狂地調動著體能異能,但過度地消耗使得少女的手開始不自主地顫抖。
手臂酸軟、力不從心之下一刀劈歪,唐刀卡在了一個喪屍的肩頭,早已喪失了痛感的喪屍趁機伸手向著少女的腦袋抓去,少女偏頭險險躲過,反手抽出唐刀橫刀格擋,而此時身後又一隻喪屍撲來!
“汪嗚!”
一聲熟悉地狗叫從少女身後傳來。
矯健的身影撲向偷襲少女的喪屍,將其一把撲倒在地,隨即一爪踩爆了喪屍的腦袋。
“哈哈!”
少女驚喜地喊道。
“哈哈你怎麼來了?其他人呢?我哥是不是也來了?”
少女有些期待又有些慌張地四下張望,卻並沒有看見前來支援的人。
“欣欣不是去搬救兵了嘛,怎麼就你一隻狗來了?”
少女似是想到了些什麼卻又不願意去相信。
昨晚她的好姐妹白欣欣因忘記帶上媽媽的遺物在營帳裡哭了一夜,今早天還沒亮手無縛雞之力的白欣欣就準備獨自回來尋找卻被自己撞了個正著,於是在白欣欣的懇求下陪她走這一遭才會陷入如此險境。
一小時前她為白欣欣引開喪屍讓她去搬救兵,而自己卻被聞聲而來喪屍堵在了院子裡,本就半小時不到的路程此刻白欣欣卻還未帶人前來。
欣欣她在末世到來當晚照顧著發燒的自己,自己怎麼能懷疑她呢?
不會的,欣欣是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欣欣可能隻是跑得慢,欣欣可能隻是路上遇到其他危險了,欣欣可能隻是……
此時的情形也容不得少女再多想,用力一把抹掉濺在臉上的粘膩液體。
“哈哈,我們一定要衝出去!若是……哥哥以後就要靠你保護了!”
說著更加賣力地砍殺著喪屍想要為自己更為身前的哈士奇拚殺出一條生路來。
這是穆月月第一次為自己的衝動莽撞而後悔,也是穆月月第一次最直觀地感受到了末世前後的不同。
今天是末世到來的第五天。
五天前,一場台風卷挾著暴雨將島國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