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垂首坐在一張皮椅上,數根導線刺穿她的頭皮連接著她的腦袋和不知名的儀器的儀器。
儀器滴滴作響。
座椅那柔軟細膩的皮質卻隻讓她感覺透骨的冰涼。
隻因這是一張人皮座椅。
一張由花季少女的皮做成的皮椅。
就在剛剛,她看著眼前這矮小的八嘎胡男人將一張完整的人皮剝下。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剝人皮是要在人的額頭切開一個十字花刀,然後慢慢地往裡麵灌入水銀,越痛苦越掙紮,水銀就越快速地從頭到腳滲入,水銀會將人體的皮膚與肌肉分開,隨後形成一張完整的人皮。
她看見了少女臉上的驚恐與慌張,也看見那沒了皮的鮮紅血肉依舊在扭曲掙紮。
她聽見了少女的哀求和痛苦嚎叫,也聽見了男人瘋狂與變態的獰笑。
她看著他將人皮繃在椅麵上,將其用槍釘一下一下地釘在座椅上。
然而被封住異能又灌了藥的她無力掙紮,隻能坐在這張溫熱的、散發著血腥氣的、人皮鋪就的座椅上。
“哢嚓!”
房間的大門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打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他身著一套精致的西裝,身材高大而勻稱,給人一種優雅的感覺,與整個房間血腥詭異的氣氛格格不入。
“大人!”原本還笑得滿臉猙獰的八嘎胡男人立刻收斂了表情,一臉恭敬地彎腰鞠躬。
“嗒!嗒!嗒!”
皮鞋踩踏在地磚上,聲音低沉而有節奏,隨後腳步聲變得尖銳些許,帶著粘膩的感覺,那是男人踩入了地上的那攤血液。
西裝男伸手正了正八嘎胡男人綁在額頭上的白色布條,讓那鮮紅的、好似由人血染成的圓形對準前方。
男人又轉身走向了女人的方向。
女人眼眸微垂,腦中傳來的痛感時刻刺激著她,她能感受到男人一步一步地靠近著,腳步緩緩,不疾不徐,好似戲耍著獵物的豹子。
她仿佛能聽到沁血的皮鞋在地磚上拉起血絲又斷裂,一腳一腳踩下去的“噗呲”作響。
下巴被一隻大手搬起,一張俊美的臉龐就闖入了眼簾。
男人的皮膚保養得非常好,光滑且健康,他的頭發整齊地梳在腦後,顯得非常乾淨利落。
鼻梁挺直,嘴角微微上翹,掛著溫和的微笑,他的眼眸深邃,眼中盛滿柔情,仿佛要將人溺斃其中。
女人抬起的臉上滿是汗水,瀑布似的長發散落肩頭,碎發沾黏在臉上,也掩不住其美豔風華。
她的皮膚白皙細膩,如同上等的瓷器,如今蒼白之下更帶了幾分楚楚,上挑的狐狸眼裡帶著淚光和迷蒙水色,成熟和嫵媚讓人無法抗拒。
紅唇被牙齒咬出了血絲,更添幾分豔色,仿佛一朵盛開的玫瑰。
“真美啊!”男人讚歎著,語氣裡滿是對藝術品的讚歎,完全沒有男女之間的旖旎。
男人的指腹擦過女人的紅唇,勾起一抹血珠在唇角暈開,動作溫柔而繾綣,然而溫柔不過三秒,男人又一把揪住了女人的頭發,“是誰允許你傷害這完美紅唇的?!”
頭上傳來的疼痛更加劇烈,女人的表情也隨之扭曲了一瞬,痛苦猙獰的表情破壞了整張臉的美感。
“不要露出這種難看的表情,給我笑!”男人的聲音不大,卻讓人從心底裡發寒,女人的肩膀微微顫抖,強忍著內心的波瀾,努力擠出一抹笑容。
這是她第一次體會到與虎謀皮帶給她的反噬,然而此時已經由不得她反悔和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