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古代的“舞女”跳現代舞也就算了,結果就反反複複的幾個體操似的這動作,還給他跳了個稀碎。
確實是身形挺拔,也果真是儀態萬千,但配合上舞步動起來,總有一種大祭司在求雨的感覺。
而且,這大祭司還是遠古的。
路導心中不禁揣測,這蕭博遠不會就是個嘴強王者吧?角色剖析得頭頭是道,實際演技卻一團糟?
蕭博遠深知自己的舞技如何,但此刻的他已經全身心投入到了角色中去。
演員強大的信念感,讓他沉浸在自己就是個“絕世舞姬”的情境中,絲毫不被外界所乾擾。
忽然,他的腳步一滑,似乎被水袖絆倒,整個人徑直朝謝長鬆撲去。
驚慌失措中,他打翻了侍者手中的酒杯,觀雲鶴就這麼狼狽地倒在謝長鬆腳邊。
這一係列無實物的摔跤與撞翻酒水的表演,蕭博遠演繹得栩栩如生,與之前跳舞的時候判若兩人。
眾人屏住呼吸,等待著接下來的發展。
蕭博遠的身體開始微微發顫,眼神一瞬間變得複雜,仿若融入了關雲鶴的靈魂。
路導和編劇看得隻想拍手叫好,恨不得手中有個鏡頭能立馬給他的麵部表情和眼神來個特寫。
“奴婢知錯……”
蕭博遠的此刻的神態和語調都與一個犯錯驚慌的舞女彆無二致,隻是那男性嗓音讓路導瞬間出戲。
下一刻,路導的眼中就露出了擔憂。
他倒是不擔心蕭博遠,舞蹈可以學習,甚至可以找替身,聲音也可以後期再配。他擔憂的是,王戰宇能否接住蕭博遠的戲。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謝長鬆本應緩緩蹲下,捏起關雲鶴的下巴,王戰宇卻遲遲沒有動作。
可就在觀看表演的眾人都開始無措時,王戰宇終於動了。
他緩慢蹲下,高貴的氣質讓他看起來有種睥睨天下的霸氣,不像九千歲,倒是像個萬歲爺。
他的手伸出,沒有選擇捏住,而是輕柔地勾住蕭博遠的下巴。
扮演著唯唯諾諾、戰戰兢兢舞女的關雲鶴被迫抬起了頭,這是她今晚首次正視謝長鬆的麵容。
這一眼,那熟悉的感覺讓他瞳孔震顫,像,像極了兒時的某人。
沉浸在角色中的蕭博遠凝視著王戰宇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帶入了他們在機場的第二次相遇。
王戰宇眼中露出了驚豔、探究以及……懷念?
路導開始疑惑,劇本裡有寫這時候謝長鬆已經將人認出來了嗎?不過這王戰宇自己加入的理解也未嘗不可,謝長鬆本就是個多智近妖的人。
王戰宇眼中的情感在下一刻收斂,腦海中回想起劇本的描述。
指腹摩挲過關雲鶴的唇,一抹殷紅的口脂如紅霞,暈染在雪白細膩的肌膚上,增添了幾分嬌豔。
蕭博遠配合地展現出小鹿般的驚慌與柔弱,一瞬間,王戰宇竟覺得那並未上妝的臉上,仿佛真有那一抹豔紅。
感受到粗糙手指在自己臉上反複摩挲,蕭博遠內心忍不住吐槽,這人手勁兒可真不小。
就這麼一小會兒的走神,再次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王戰宇舉起,置於肩頭。
蕭博遠驚訝地輕呼一聲,連忙伸手環住王戰宇的脖頸。
穩穩坐在王戰宇寬闊的肩膀上,蕭博遠的修長雙腿讓他上半身顯得格外嬌小,竟然有了幾分小鳥依人的感覺。
“卡!”路導興奮地拍桌,連聲稱讚。“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