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思感覺一口氣梗在自己的喉嚨,惡心得幾欲嘔吐,卻又什麼都無法吐出。
她知道,以顧承澤的這些手段,顧家也絕非什麼良善的家族,但也沒有想到,有一天這些罪惡會赤裸裸地呈現在自己麵前,而且僅僅是冰山一角。
毒品,是永遠都碰不得的紅線。
而顧家卻踐踏著國家的底線,他們是製毒?販毒?還是全部都有?
有多少家庭在他們的手中破碎,又有多少人在他們手中喪命?
用血堆積出的財富,居然依舊能如此高高在上地享受著。
何思思的腦子在這時已經如同一團亂麻,她覺得自己的從來沒有如此絕望過,被霸淩的時候沒有,得知自己不是何父何母親生孩子的時候也沒有。
她就如同泥淖中的小獸,越是掙紮,越是被汙泥緊緊包裹。
當何思思回過神來的時候,黃毛和他的手下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包廂內又隻剩了她與顧承澤兩人。
想到電視裡,那些被毒梟抓住的人的淒慘下場,何思思又忍不住顫抖,說不出一句話。
“好孩子,彆怕,你是我的,你要了解、接受我的一切,你怎麼能怕我呢?”顧承澤的手又要撫上何思思的頭發,這一次,何思思躲開了。
“啪!”
吧台上,黃毛喝了一半的酒水連同杯子在花紋錯雜的大理石地麵上碎裂,何思思覺得,自己反抗的下場未必好過它。
強忍著厭惡、惡心與害怕,何思思停下了後退的腳步,也實在是她退無可退,小腿已經抵上了柔軟的沙發。
顧承澤撫摸上何思思的臉龐,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笑容裡帶著瘋狂與暴虐,還有壓抑與隱忍。
“思思,你難道不想了解我嗎?你不是說要永遠陪著我嗎?我將自己剖白給你看,你不願意嗎?還是說,你的乖巧全是對我的敷衍?”
“沒……沒有,我……我……我隻是嚇到了。阿澤,我有嗲你害怕。”
好半天,何思思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知道這個時候的不能再刺激眼前瘋獸一樣的顧承澤。
“思思不怕哦,我就喜歡你這乾淨不染塵埃的模樣,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也不會讓你做什麼的。我隻是,想給你看看,看看真實的我。”低啞的聲音似囈語,又如呢喃。
顧承澤今天對於何思思的表現,總體來說還是很滿意的。
強行將有些虛脫無力的何思思按在沙發上,讓她的頭枕在自己腿上,修長手指穿過烏黑濃密的發絲。
“睡吧,我的小公主,等你醒來,我們就回家。”
……
天台
白裙女孩站在天台的邊緣,長發隨風飛舞,仿佛展翅的蝶,隨時準備一躍而下。
“飛……飛咯!我要飛咯!哈哈哈哈……”
女孩嘴裡胡亂喊著,臉上是迷醉與癡狂的笑,還有未脫青春的稚氣。
於此同時,南勝的耳麥裡傳來了手下小弟慌張的回報“南哥,不好了,有個小姑娘嗑藥嗑嗨了,現在爬天台上去了。這萬一掉下去,事情就大了,肯定會引來條子,到時候若停業整頓,老大肯定饒不了我們。”
“我知道了。”沒有理會小弟喋喋不休的抱怨,南勝快步走出了包廂,一邊解開襯衫的袖口挽起衣袖,一邊向著天台而去。
剛到天台,南勝就看到那個神誌不清的小姑娘揮舞著雙臂,倔強地在天台邊緣走著“直線”。
幾次險些踩空,搖搖欲墜,仿若隨時會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