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我媽來到了派出所,小寶兒和秋秋此時被分彆坐在兩間屋子裡。
小寶兒看見我媽就哭了。我媽上前一步不問緣由,直接給了他一個大耳刮子。小寶兒哭的更凶了。警察趕緊嗬斥我媽住手,而我在第一時間抱住了小寶兒,把他護在了懷裡。看著他在我懷裡哭泣的樣子,我心疼極了。我始終相信,他不是壞孩子,他不會偷人家東西的。
“您先平複一下心情,我們要了解點情況。您讓您閨女去外麵等一會兒。”警察對我媽說,不一會兒另一個警察也拿著紙筆走了進來。
“媽,您彆亂發火,問清楚再說。您得相信自己兒子。”我囑咐好我媽,就走出了那間屋子。來到了走廊裡,我靠在門口的牆上,側耳傾聽著審訊室裡的動靜。
小寶兒一直在裡麵哭,根本無法回答警察和我媽的問題。而我也一直站在門外,等待著裡麵的消息。
我們當時的派出所是平房大院子,大院裡像“回”字一樣的建築格局。我在審訊室門口,透過玻璃往外望去,能看到第一層院子裡種著幾棵蒼天大樹,走廊的窗前還停放整齊的一排排警用自行車。隻見樹蔭下遠遠的走來一個警察,他走近水龍頭的旁邊,用紅水桶打了一桶水,拎到了碼放整齊的自行車旁,掏出一塊毛巾,用水打濕,擰乾,然後不斷的擦拭著自稱車上的灰土。
這個人我認識,對。我從小的夢中情人。。。那個帥警察。。。
自行車擺放的地方沒有樹蔭,是整整齊齊暴露在太陽下的,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直直地照射在他那張英俊的臉龐之上。而陽光灑下的陰影使得他原本就深邃立體的五官變得更加分明,猶如雕刻大師精心雕琢而成一般。
他那雙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睛,此時正專注地凝視著擦拭的車輛,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眼前的事物。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抿起,透露出一種堅定和執著。陽光勾勒出他臉部線條的輪廓,使得他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魅力,讓人不禁為之傾倒。此刻的他,把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我第一次體會到“著迷”這倆字的含義。
“您為什麼不把車搬到樹蔭下去擦?這裡多曬啊!”我趴在窗邊問他。
他聽到我的聲音,立刻朝著我的方向看來,隻見他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皓齒。天呐!太帥了!請允許我原地跺跺腳。
他沒說話,笑了一下,繼續低頭擦著。
“您可以從水龍頭那裡接個水管子過來,有點壓力一滋,衝洗的更快更乾淨。”我見他沒理我,繼續說道。
聽到這裡他停住了手的抹布,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水龍頭。然後站了起來,把抹布扔回水桶裡,嘴裡念叨著“嗯,好主意。”話說,他回頭看著我笑的那一瞬間,我感覺一股電流兒就從我腦袋頂上傳下來,我腳後跟兒都電麻了。。。
帥警察扭頭就走了,看樣子是去找水管了。等他一走,我才想起,“哎呀,小寶兒!”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到窗戶旁邊的。我趕緊跑回到了那個房間的門口,側耳傾聽著裡麵的聲音。
小寶這時候情緒基本穩定了,不怎麼哭了,但是說話的聲音很小。“我沒偷,那裡本來就沒人要。”
“你們怎麼進去的?”警察問道。
“從大鐵門那裡進去的。”小寶兒抽泣的說道。
“你沒看見那個門鎖著呢嗎?你們怎麼進去的?”警察繼續問道。
“是我們在大鐵門底下爬過去的。”小寶兒回複著。
“拿了多少次?都拿什麼了?”警察盤問著。
“去了三四次吧,就拿了一些鐵疙瘩。。。沒人要。。。都。。。長鏽了。。。”小寶兒辯解著說。
“沒人要?沒人要人家為什麼要鎖著大門?!”警察提高了聲音。
“我哪兒知道?!有人要那為什麼沒人看著?”小寶兒也提高了聲音,一副不服氣的感覺。
“哎呦喂!小朋友,你這還挺有理!”警察表情嚴肅的批評著小寶兒。
警察繼續問小寶兒“大門口趴在地上的那個人,你們認識嗎?”
“他趴在地上,我沒看到臉。。。可能眼熟。。。”
“彆眼熟了,趕快想想吧!戴罪立功啊!你們偷人家鐵疙瘩賣錢的事兒,一會兒得跟你們家長好好說說呢。”警察這話一說完,小寶兒又哇哇哇的哭了起來。
我在門外也一頭霧水,看來小寶兒這事兒鬨的挺大啊!
警察叔叔當著我媽的麵把小寶兒的口供錄完了,讓我媽按了紅手印,就把他們都叫到了外麵的一個開放式的小會議廳裡。我媽一直喘著粗氣,狠狠的瞪著小寶兒,我見此情景趕緊湊了過去,擋在他倆中間。我怕我媽把他打壞了,也怕我媽被他氣壞了,我隻能夾在他倆中間,想過渡一下。
後來我在警察和我媽交流的隻言片語中,知道了事情大概的樣子。
我們鎮子最東麵除了耕地,還有一座工廠,原來是是個鐵具廠,製作各種鐵製用品的,比如說鐵鍋,鐵勺子,鋤頭,榔頭之類的。但是這廠子由於經營不善關門大吉了,常年大門緊鎖。小寶兒跟我說的撿破爛,似乎就是進這家廢棄的工廠裡去撿。他們以為這個廠子沒有人要了,所以就爬進去,把裡麵能搬動的各種鐵疙瘩,廢棄的金屬都搬出來,拉到收廢品的那裡去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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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並不是他們所謂的真正意義上的撿廢品。所以,果然我之前擔心的都是對的。
“你這是偷東西,你知道嗎?!啊?!你這麼小就不學好,你是不是想氣死我?!”我媽聽著警察對這件事的描述,突然情緒崩潰,對著小寶兒就大哭了起來。小寶兒趕緊抱著我媽“對不起媽媽,我沒有偷東西,是人家說那個地方沒人要的,讓我們進去拿的。”小寶兒哭著跟我媽解釋。
“那他們是怎麼被發現的啊?”我疑惑的問。他們這去人家那裡搬鐵疙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再說那裡也沒人看管,怎麼就被發現了呢?
“你弟弟過來報警的。”警察說。“啊?他報警?”我看著警察,一臉詫異的問道“自。。。自首?”
“不是,他們下午去那個鐵廠,看見大門那裡躺著個人,一動不動的,感覺那個人死了,所以你弟弟就跑來報警了。”警察看了看小寶兒,又看了看我媽“現在我們確認,那個人已經死亡了。”
“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