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我剛到醫院門口,老遠的就看見地上有一張藍呼呼的紙。很明顯,那是一張錢。我趕緊跑了過去,撿了起來,就看見上麵有四個老爺爺。果然,正是當時的100塊錢。但是我還沒來及的高興,就發現了錢上麵竟然綁著一根紅繩,繩子上邊還拴著一張小紙條,小紙條上歪歪扭扭的寫著一行字“買你一個月的陽壽”。
我擦,我當時身上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買我陽壽?!這是誰扔的?!真的假的?這玩意管不管用啊?!
我媽看我愣在原地,就趕快跑了過來,低著頭一看,是100塊錢。馬上就合不攏嘴的從我手裡搶了過去,高高的舉過頭頂,對著天空看了又看。然後十分開心的說“你小眼睛真尖啊!今天撞大運了!”
“媽!”我喊了她一句,把手裡拴著紅繩的小紙條遞給她。就看見她臉色突變,馬上就晴轉多雲了。
“誰她媽的這麼缺德啊!”我媽氣哼哼的說道。“我告訴你,生命是最重要的,給多少都不賣!”然後把我手裡的繩子拿了過來,又重新裹在錢上,準備扔回原處。
“媽,還是給警察叔叔吧!”我看著她說道。我媽遲疑了一下,“那行吧!你先拿著吧,一會兒看完病媽帶你吃冰激淩去,那邊把腳的地方就有派出所,咱們交到那裡去。”
我點了點頭,把那張紙幣和紙條握在了手裡。我媽拉著我的手就往醫院的大樓裡走,醫院大樓的門是一排木質的大門,大門外麵還掛著門簾子。我們倆一掀門簾子就走了進去。
剛走進大門就準備去掛號。那醫院的人啊!就跟看病不要錢似的,烏央烏央的。好不容易在掛號窗口排到了前麵,我媽手往包裡一掏,大聲疾呼“我天!錢包丟了!”
我低頭一看,我媽斜挎在身上的包拉鏈已經被拉開,露出裡麵的衛生紙和亂七八糟的東西,唯獨少了錢包。
“這是被小偷偷走了?”我問我媽。我媽著急的前後左右巡視了一番,也沒找到可疑的人,這下可壞了。我明顯感覺我媽生氣加心疼的都快哭出來了。
“這可怎麼辦?!看病的錢都被偷走了,連掛號的錢都沒了。”我媽著急的跺著腳說道。
“那個100塊錢。。。要不然。。。”我拿著手裡的錢,試探性的說道。沒想到我這句話像是點燃了導火索一樣,我媽這個大炸藥包立刻就炸開了。“你瘋了嗎?!這個是買命的錢,不能用!”
“好好好,您彆著急了。丟都丟了,著急也沒用。”我不斷的安慰著我媽。
說實話那個年代的扒手特彆多,因為發展不均衡。很多扒手都湧向了城市之中,很長一段時間裡這個問題都特彆突出。
“走!去派出所。”我媽著急忙慌的拉著我來到了派出所,就是那醫院附近的一個派出所。我媽進去報案,說自己被偷了。警察什麼話都沒說,就帶著我們來到了一個屋子裡,隻見桌子上麵有一個厚厚的大本子,感覺有b4紙那麼大,用釘子穿上。有多厚?比我拳頭的高度還厚。
打開這個大本子之後,就看見警察一頁一頁的向後翻動著。翻過去大半本之後,終於停了下來。
“你會寫字嗎?”警察抬頭瞥了我媽一眼,問道。
“會。”我媽點了點頭。
警察聽到我媽這麼說,就把這本子往我媽麵前一推。“自己填!”
我媽低頭看著這個大本,愣住了。我趕緊湊到前麵看了一眼,隻見這本子上一行一行的格子裡,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寫了很多字。仔細一眼,什麼姓名,年齡,家庭住址,聯係住址,失竊金額等等,詳細的記錄。
我媽拿著筆對著看這些個信息,有點手足無措。“這個。。。這個怎麼寫?就是填我的信息嗎?”我媽問道。
“不填你的,填我的嗎?我又沒丟錢!”警察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媽看了看他,沒說話,歎了口氣,就站在那裡趴在桌子上寫了起來。剛寫了幾個字,就停止了。
“閨女,你幫媽寫吧,媽看這個格子眼睛花,一會兒該寫串行了。”我媽把筆遞給我。
我看了警察一眼,警察也用眼睛掃了我一眼,沒搭理我,繼續拿著報紙看了起來。
我低頭按照各自上邊的要求把該填寫的信息都填好了。把那個大本子又推給了警察。
警察把手裡的報紙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掃了一眼我填好的內容,呲了一下牙說道“哎呦喂,你寫這字兒還不錯啊。”
我沒搭理他。因為我有點不喜歡他,不喜歡他的不作為,不喜歡他的吊兒郎當,還不喜歡他的高高在上。
“那,接下來怎麼辦啊?!”我媽焦急地問道,看她的樣子似乎一下子就想讓警察去把小偷抓住,把錢還給她的樣子。我覺得她很幼稚,看著這個警察司空見慣的那種感覺,以及這厚厚一遝報案記錄,基本上就可以判定,這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回家等消息。”警察看了我媽一眼,“你們也是北京的?”警察問我我媽。我媽點了點頭,“我們住郊區,今天進城來時給孩子看病的。不知怎麼了,就一會兒功夫,錢包就被人家給掏走了。”我媽說的時候,身體都有點顫抖,我知道我媽是又心疼又生氣。我趕緊拍了拍她的後背,想安慰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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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啊?!那行吧!那我關照你們一下。你們跟我過來。”警察衝我媽一擺手,我和我媽就跟他來到了另一個屋子。
我當時心中一喜,難道警察因我們是本地的會優先幫我們找錢包嗎?!想到這裡我還略有些激動。我媽聽到他說這個話,也挺高興。
事實證明,我們倆想多了。
就看他找了個靠牆的座位坐了下來,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然後對著我和我媽開始了喋喋不休的教育,我和我媽站在那裡,被他數落了一大頓。
“你們知不知道錢包應該放在哪裡?!”警察嚴肅的問。
“放包裡啊!”我媽不明所以的回答道。
“錯!要放在視線範圍內!不光是錢包,所有的財務都要放在視線範圍內!”說著他就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我們倆的眼睛。
“你們不放在視線範圍內,就彆怪小偷偷你錢,不偷你偷誰?!”警察繼續咄咄逼人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