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子林是畫逸的親弟弟,施晴自是不會介意他這樣摸著畫逸的手。
即便是沈子林抱著畫逸一路上車下車,施晴也覺得,他這樣做並不合適。
施晴沒有急於開口說什麼,隻是朝著沈子林遞出了一張紙。
沈子林眼前突然出現紙巾,淚眼婆娑的抬起頭看著施晴。
施晴站在床對麵,溫柔安慰。
“如果畫逸醒來看到你這樣,估計會生氣的。”
施晴對待任何人,都會先抱以善意和接納。
可是沈子林卻不這樣認為。
他沒有接過那張紙巾,隻是靜靜抬著頭看著施晴。
他想儘量掩藏住眼底的憎恨。
可是這哪裡瞞得過身為導演的施晴。
施晴不是很明白,明明她和沈子林從未有過交集。
不過施晴並沒有生氣,如果是因為畫逸,施晴還是有那麼一點把握的。
她沒有時間和沈子林耗,她收回手,把紙巾揣好,低頭準備為畫逸擦臉。
她心平氣和,心思都在畫逸身上。
她從沒有攆人的打算。
她也會等待畫逸醒來,告訴畫逸是沈子林抱著她來的。
沈子林放開了畫逸的手,眼神卻依舊放在施晴身上。
這是他第一次與施晴單獨處在同一空間,有些話,他想和施晴說。
隻是沈子林身為男人,情商並不像施晴那麼高。
開口便是“畫逸姐是屬於我姐姐的。”
施晴聽此,沒有生氣。
她的手正溫柔地撫起畫逸的劉海,擦拭著畫逸額前的汗液。
“畫逸屬於誰,由她自己說了算,你我都沒有資格替她決定。”
施晴說時,沒有抬頭,語氣如春風拂過。
不藏刀劍,勝有刀劍。
沈子林的氣意更深,咬著牙,沉默了片刻之後才繼續開口。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請你遠離畫逸姐。”
施晴如聽到類似於整點報時一樣的提醒,毫不重要,也毫無波瀾。
她擦好了畫逸的額頭,又擦著畫逸的臉頰。
她依舊沒有抬頭,隻是認真做著手中的事情。
她看著畫逸的容顏,說道
“我想要靈魂之間因愛的真實碰撞;
想要血液脈搏因愛的狂響跳動;
想要生命江河因愛的肆意奔騰。
這些,你給不了我。
沒人能給得了我。
唯有畫逸。”
施晴說到這最後一句時,這才抬頭看向沈子林。
她說得輕輕鬆鬆,沒有一點刻意,就像說著第二天天氣預報一樣的簡單自然。
可在沈子林看來,這無異於給他和他姐姐莫大的殺傷。
他啞口無言。
他快速思考。
他為了姐姐,可不能被施晴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給擊敗。
“畫逸姐心中隻有姐姐,不可能容得下你。”
對於這樣的問題,施晴是一點兒也沒有心思和沈子林爭辯。
哪怕現在換成一個真正喜歡畫逸的女人坐在對麵,施晴也覺至少算是一個對手。
可是現在沈子林說的這些點,施晴不屑重複回答。
她細致地擦著畫逸的頸部,若是有一朝能陪著對方愛到八十歲或是百歲,她也想像現在這樣,成為能夠照顧畫逸的人。
她輕輕抬起了對麵畫逸的那隻手,慢慢擦拭。
沈子林見施晴並不回答他,氣得想吐血。
他在想,姐姐喜歡畫逸,畫逸就該屬於姐姐。
而且,姐姐也屬於畫逸,這點就算是你施晴也無法改變。
任何人都無法改變。
十分鐘之後,施晴繼續回到畫逸身旁坐著,靜靜看著畫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