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宜修的見解,胤禛抬頭看著她,臉色深沉道。
“怎麼,你也覺得朕太過寵信年羹堯了?”
瞧著他臉色不對,宜修淡笑著開口。
“臣妾不敢,隻是臣妾以為,即便皇上寵信,年羹堯也不敢居功自傲,藐視百官,實在有負皇上看重之心。”
“臣妾有一事不解,這趙誌遠乃是工部通政使,為何不管工部之事,反而對禮儀之事指手畫腳,言語間頗為偏袒年羹堯,其言行不免讓人生疑。”
宜修一番話,讓胤禛臉色漸緩。
“看來這折子大有深意,朕還得好好看看。”
胤禛說著,將折子從宜修手裡拿了回來。
“你先坐下吧!”
宜修坐在椅子上等著皇帝開口。
胤禛沉吟片刻後道。
“年富剛平定叛亂,華妃就為他請封,適才年羹堯也上奏,要朕為此次平定叛亂的將領封賞,你怎麼看?”
宜修聞言,倒是沒想到皇帝竟然將此事說給自己聽。
“後宮不得乾政,華妃主動討賞,大可以賞些錢財之類的,以示嘉獎。”
“臣妾一介婦道人家,不懂什麼政事,一切還是皇上做主。”
胤禛瞧著她說這話,臉上一副恭順的樣子,心中稍稍有些滿意。
宜修身為皇後,端莊大度,後宮之事處理的很好,撫養皇子公主又十分儘心,與華妃相比,更是溫順體貼。
眼瞧著皇帝看著自己的目光中帶著柔和,宜修心中不免冷笑。
不過就是自己比其她妃嬪好擺弄罷了。
“她們兄妹二人這般心有靈犀,朕已經答應了,封賞年羹堯,由年富承襲。”
“隻是這時候,免不了要叫甄遠道與沈之山吃些苦頭。”
胤禛這般說著,眼神中卻露出對年家的厭惡。
宜修聞言,麵露擔憂道。
“兩位大人都乃正直之人,若是受罰,隻怕朝堂百官心有不滿。”
胤禛神色淡淡擺手,一臉不在意。
“聽說這次平定叛亂,還有個人十分英勇,可朕瞧著,他卻並未在名單上。”
見皇帝岔開話題,宜修也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
“哦,是誰能讓皇上這般注意?”
“聽說是個八品委署驍騎校,叫什麼薑苦生。”
“朕記得皇後娘家好像就是姓薑吧,這人難不成是皇後本家的?”
聽見皇帝提起苦生,宜修心中稍稍一愣。
這皇帝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自己娘家了,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皇上真是好記性,臣妾母家的確姓薑,這苦生便是臣妾舅舅的孩子。”
宜修臉上帶著忐忑道。
胤禛瞧著她,好似自己是要問罪一般,忍不住笑了笑。
“皇後這是怕什麼,朕隻是好奇,怎麼從前沒聽你提起過這孩子。”
宜修臉上露出一抹赫然。
“皇上恕罪,這孩子是臣妾舅舅遺落在外的私生子,因生母身份低賤,入不了族譜,但念著是舅舅唯一的血脈,便接了回來。”
“可族中長老對他很是看不上眼,加上這孩子想將自己母親的牌位入祠堂,便去了軍營闖蕩。”
“臣妾也有好幾年沒聽過他的消息了,還以為這孩子戰死沙場,沒想到倒是命大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