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陽陽早早就扛著兩個燒烤爐到荔枝地裡。
接著買菜洗菜,基本上都是一個人乾完。
張軟軟看他一個人太辛苦了,把林鳳嬌和張擎叫過來幫忙。
燒烤最麻煩的就是洗菜和串食材了。
三個人也是忙了小半天才搞定。
晚上。
濃鬱的香味仿佛花朵,在荔枝地盛放而開。
本來人數是和昨晚一樣的,可是有人拍了視頻發到村群,一下子把半條村的人都吸引過去了。
沒辦法,湊熱鬨才是國人的本性。
“雞翅不夠?沒事,我現在買。”
“有沒有酒?沒有我買。”
就這樣,不管是和張軟軟家關係好不好的,還是普通的,甚至有些不太好的,都往山上湧了。
小型活動,直接升級成了清平村的大型活動。
歡聲笑語,酒過三巡。
“我們這些人,多少年沒有這樣一起聚過了?”
一個男人拿著酒杯感慨。
他們這一批年齡相仿的人,年輕時也是一起玩的。
是結婚生子之後,才逐漸少了聯係,這樣聚在一起吹牛喝酒吃燒烤,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他們都忘記了。
“太遠了,都忘記了,我隻記得之前燒烤你喝醉了,跑到七叔公門口撒尿,被七叔公一腳踢下了水溝,差點淹死在那。”
有人笑著說道。
中年人聚會,話題的最後自然便是回憶往事了。
“你好意思說我,是誰迷迷糊糊以為到家了,在三妹麵前脫褲子的?”
話匣子打開了,接下來便是互相揭短。
好生熱鬨。
清平村,張軟軟也通過村群知道了現在的盛況。
還有很多人她去的,但是她沒有去,隻是發了信息讓大家吃好喝好,她全部報銷。
帝不與民同樂。
張軟軟就不去了。
因為她去了,氣氛就變了。
……
第二天晚上。
許是意猶未儘,許是嘗試到了眾樂樂的開心,還有不少村民自發一起到荔枝地裡玩。
玩著玩著,打麻將和打撲克都不能滿足他們了,又把移動ktv搬了上去。
於是荒山野嶺上麵,不止有麻將的碰撞聲,還有中年男高音的鬼哭狼嚎。
這是野生動物最絕望的一集。
它們招誰惹誰了?
能不能安靜一點?你們明天都不用上班的嗎?
然而更絕望的還在後頭。
許是看到男人們玩得太爽了,女人們也忍不住了。
她們也加入進來,飆起了女高音。
反正這裡是山嶺,距離村子遠,怎麼吼都不擾民。
發現了這一個盲點之後,唱歌直接成了他們的日常活動。
後來搶麥的人太多了,她們就乾脆召集更多的姊妹,過來跳廣場舞。
於是燈火通明的荔枝地,一邊是男人們的“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那樣的月色太美你太溫柔……”
一邊是女人們的“烏蒙山連著山外山,月光灑下了響水灘……”
木棚之中。
張建國蓋著小被子,雙目有些無神的盯著防水布的屋頂。
情況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啊……
大家一開始不是上來陪他打發時間的嗎?
還有,他來山上守荔枝,是不想再聽到鎮上的噪音了,這樣可以早點睡。
現在怎麼熬夜熬得比以前還狠了?
不對勁!
很不對勁!
載歌載舞,歡聲笑語之中,張軟軟的桂味荔枝日益壯大。
……
轉眼間,六月初了。
距離桂味成熟,還有半個月時間!
“市氣象台報道,市氣象台報道,明天將有大暴雨……”
張軟軟聽著從手機裡傳出的天氣預報,默默看了看天。
嗯,明天確實有大暴雨。
“這可有點不妙啊。”
張軟軟喃喃自語。
……
越是到成功的邊緣,就越是要警惕。
種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