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特魯德想不懂。
她也沒有在這條注定無法理解的路上悶頭探索,因為此刻在眼前,還有一個麻煩。
“這個家夥死得乾脆,可他的屍體卻留在我這邊……我要有麻煩了。”
格特魯德俯視腳邊的冰雕,嘴角漸漸抿緊。
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聯係這個家夥背後的勢力。
她隻是一個提線傀儡,單方麵接受從上方那股不知名勢力的聯絡。
唯一的反饋渠道,就是那夥巫王殘黨。
可是格特魯德從密室外的轟鳴聲中,已經確信,那夥可憐的巫王殘黨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格特魯德抬腳將冰雕踢開,邁開修長的腿,離開自己所處的密室。
當她順著通道回到自己書房,耳邊轟鳴聲變得愈發清晰。
她推開書房的門,來到走廊,透過窗戶看向外麵亮如白晝的城市。
“還真是震撼的場麵,仿佛太陽墜落在這片大地上,炙熱,耀眼。”
格特魯德剛剛還有些煩躁的心,見到眼前充滿毀滅風格的大蘑菇後,微微恢複幾分,甚至有些喜悅。
“隻能說,不愧是那個齊言啊。”格特魯德推開窗戶,讓自己可以看的更仔細些,“擁有令人感到窒息的力量,同時行事毫無忌憚,唯一讓人可惜的就是,彆人不惹到你頭上,你就不太喜歡殺人,這可不行。
你不殺人,我如何借你的手,去報複那些混蛋。”
莊園內,格特魯德的笑聲回蕩,漸漸變得尖銳且癲狂。
原本那些呆立在莊園各處的下人猛地回神,聽著耳邊格特魯德的笑聲,心底發寒,連忙低下頭躲回自己的房間。
維謝海姆城區的蘑菇雲仍然在緩慢的生長著,尖端緩緩上升,頂破天際的雲層。
自律施術單元自爆的衝擊掀翻泥土,化作肉眼可見的半透明波紋,向四周街區席卷。
所到之處,房屋傾塌,整潔的街道仿佛剛被犁過的農田,變得鬆軟。
這股衝擊一直蔓延到一整條街區,才漸漸出現頹勢。
近半個小時後,自爆的餘威開始消散,火光變得暗淡,夜色重新奪回自己的領域,僅餘下最後一團火光固執的燃燒,與夜色倔強的抗衡。
一名白發的少年從火光燃燒的洞口處爬出來,臉色被嚇得蒼白,雙腿都在顫抖。
可他毫發無傷。
“發生了什麼?”
白堊身為當事人之一,卻完全沒弄懂局勢。
為何突然就發生了如此恐怖的爆炸,為何自己毫發無傷,齊言又在哪裡?
他視線掃過四周,勉強從那些殘垣斷壁中判斷出,自己正身處夕照區。
就在白堊不知所措時,他剛剛逃出來的洞口,再次爬出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身上還燃燒著熊熊的火焰,可行動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蹦蹦跳跳從火中跑出來,然後在地上瘋狂打滾。
“齊言?!”
白堊認出對方,連忙脫下自己外套,衝過去幫齊言滅火。
“不用不用,我隻是演練一下身上著火的應急處理方式。”火焰形態的齊言連忙爬起來,揮手製止白堊靠近,“火勢太大,打滾也弄不滅,你那破衣服更沒用。”
說話間,有鮮血從齊言身上噴出,瞬間將火焰澆滅。
而後鮮血在齊言周身環繞,化作一件紅色的鬥篷,將他身軀套住。
白堊呆呆的看著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