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張鴻銘才發現，這真不是。
世上最為痛苦的折磨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是殺子之敵在麵前而無法手刃仇人。
世界上最艱難的折磨是生死不由己。
張鴻銘想自殺，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無緣天師之位，活著也是給天師府張氏一脈抹黑。
但他不能死。
現在他死，整個天師府的精氣神都得毀，天師府的脊梁骨都得斷。
他隻能讓自己活著，直到下一個天師出現。
但問題來了。
除了張誠玉這個兒子之外，身上有雷印的張家人，隻有兩人，最大的那一個，不過十三歲。
不滿十八，不得接印。
這是天師府的規定。
接天師印就必須十八歲。
也就是說，張鴻銘至少要再活五年。
“在新任天師出現之前，不得跟長生觀發生任何衝突，見之退避三舍。”
“將靈兒送過來，我親自教導他。”
“天師府傳承，不會斷。”
“最遲七年，天師府將會有新任天師出現。”
張鴻銘丟下這一席話之後，獨自拖著傷軀，走入後山。
他沒有資格也沒有臉麵繼續待在天師府。
與之完全相反的是調研局療養院。
廖擎天的臉都快笑成一朵菊花了。
在他麵前，是南宮任跟魯局。
至於李長生，在擂鬥結束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連特彆調查科都找不出來李長生去哪裡了。
至於曹任，一問三不知。
但依然擋不住廖擎天的興奮跟開心。
無他，小師弟的仇，算特麼的報了一半。
不管當初幕後有多少雙黑手，執行刺殺襲擊的人，就是天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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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在李長生帶著堪輿局跟櫻花國小鬼子九菊一脈打的昏天暗地的時候，廖擎天就已經確認。
甚至他也肯定了一件事情。
四象逆轉陣，是天師府從九菊一脈手中買回來的。
很可笑是吧。
神州最為正統的道門傳承，既然被小鬼子拿去了，而神州道門一脈想要拿回來，還得用買的。
但事實可要比這還要可笑得多。
天師府還答應了九菊一脈伏擊李老道，不然還真無法將其收回。
想當年，老天師一個人提著桃木劍站在火山口之上，施法懲戒櫻花國，造成了多大的風暴。
現如今的天師府竟然跟九菊一脈合作，神州官方不將天師府剝一層皮下來才怪。
“還是小師侄厲害。”
“我在暗中查了那麼久，愣是沒能夠將那四個人給揪出來。”
“小長生倒好，幾個雷下去，將他們都給轟死了。”
南宮任說起這個的時候就無比感慨。
整個擂鬥，他都在暗中盯著，但不管怎麼算，都無法將對方的位置算出來。
李長生呢？一邊跟天師打，還能一邊算人。
這特麼的妖孽啊。
神州第一命師？算毛啊，這個稱號應該給小長生才對。
“這你就佩服了？”
“我查了整整三年，在半年前才查到蛛絲馬跡。”
“可我看小長生卻是信心十足，他估計早在對九菊一脈動手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
廖擎天同樣無比感慨。
人跟人，真的不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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