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燃貢香插入宣德爐,陸飛拿出一隻錦盒打開。
看到裡麵的物件兒,在場的行家們汗毛都豎了起來。
“九龍杯!”
“我的天啊!”
“陸飛竟然把九龍杯拿出來,這也太大方了吧!”
“萬一碎了可怎麼辦啊?”
九龍杯倒上白酒,陸飛沒有謙讓任何人,給孔老鞠了三個躬,默默轉身離開。
一周年祭日,按理說還有一係列儀式。
就算儀式全部省去,第一個行禮的也要是本家至親。
可陸飛卻不管不顧第一個行禮,而且禮畢之後直接離開,這就有些過分了。
可就在轉身之際,所有人都看到陸飛的虎目中滑下兩行清淚。
見此情景,再也沒人站出來阻攔。
回到停車場,陸飛直接鑽進了後排。
不一會兒,陳香獨自走了回來。
拉開車門,看到陸飛縮在後排角落雙手掩麵失聲痛哭,陳香的心都要碎了。
無論受傷還是受委屈,哪怕是再大的挫折,陸飛從來沒有落淚。
為數不多的幾次落淚,幾乎都是在孔老的墳前。
而且每一次都有陳香的見證。
陳香明白,陸飛真的心痛。
不止是心痛,更多的還有自責。
孔老病重,陸飛沒能護在身邊。
老爺子病發,直接原因也是因為胖子等人為陸飛出頭鬨事,情緒太過激動。
最遺憾的是,連孔老的最後一麵陸飛都沒有見到。
這始終是陸飛心中無法逾越的陰影和夢魘。
這種痛楚,陸飛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過。
但,它卻真實存在。
就算陸飛再堅強,他也是血肉之軀,他也有七情六欲啊!
陳香悄悄上車,慢慢的抱住陸飛的頭顱輕輕攬入自己懷中。
“飛,孔老已經走了一年了。”
“你不要多想了好嗎?”
陸飛緊緊抱住陳香抽泣著說道。
“他老人家本來還能活五年。”
“至少還能活五年啊!”
“他老人家要是還活著,考古事業一定會進步飛快。”
“他老人家要是還活著,佳琪和孔阿姨就不會無人問津。”
“他老人家要是還活著,就能親眼見證我鬥贏吉田家族。”
“可惜這些,他老人家都沒有看到。”
“香兒你知道嗎?”
“孔老的去世,都怪我。”
“都怪我啊!”
“飛!”
“你不要胡思亂想。”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怎麼能怪你呢?”
“再說了,你當時也是身不由己啊!”
“嚴格來說,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你沒有錯知道嗎?”陳香小聲說道。
“不!”
“都是我的錯!”
“我他媽就是掃把星,要不是認識我,老爺子也不會有那麼多煩心事兒。”
“我陸飛最對不起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孔老。”
“要不是我,他老人家本應該頤養天年。”
“都是我的錯啊!”陸飛說道。
陳香拍了拍陸飛的後背,小聲說道。
“好!”
“就算是你的錯,你也不應該這樣,而是要想辦法彌補你的過錯。”
“孔爺爺的去世已經無法挽回,就算你再自責也於事無補。”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完成孔爺爺的遺願和遺誌,照顧好佳琪和孔阿姨,幫助關老振興考古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