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剛才的飯菜合不合胃口?我怕你們不適應魔界的菜肴,還準備了一點人界的菜式,反正肯定比你們仙界的好吃。”
言凜一邊帶著月予憶和景澈往囚魔池的方向走,一邊吐槽著
“修真者一個兩個的要麼每天吃花喝露,要麼隻靠辟穀丹和靈泉活著,想想就沒勁,也不知道修來修去是要圖個什麼……”
月予憶突然輕聲感慨“你和墨之決很像。”
言凜詫異地笑了
“我很像魔界老祖?從沒有人這麼說過,畢竟老祖的魂魄都不知道輪回成路邊哪株野草了,魔界哪還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樣。”
“墨之決是個很有趣的家夥,當年他主動挑起了魔尊的擔子,替六界做了很多事,囚魔池起初就是他用自身修為搭建的。”
“可惜現在囚魔池出了狀況,老祖會不會托夢罵我?”
“不會的,墨之決那家夥嘴硬心軟,不會苛責小輩。”
言凜突然誇張地歎了一聲,笑著對月予憶說
“唉,月前輩,也就隻有在你提及往事的時候,我才能想起來,原來你是我長輩。你頂著這麼一張看著比我還年輕漂亮的臉,我真是想尊重都尊重不起來。”
景澈原本一直沉浸在思緒中沒能回神,聽到言凜這話,瞬間繃緊了神經。
景澈轉過頭看向言凜,不知是不是巧合,居然和這位不正經的魔尊對上了眼神。
月予憶依舊向前走,沒注意到這邊的狀況。
言凜眯起眼睛,笑著對景澈露出了一個“果真如此”的表情,又無視了緊繃著表情的景澈,轉過頭問月予憶
“月前輩,聽說你是為了你這徒弟才回到了萬渺宗?”
“是。”
“為什麼?就因為他是神界送來的孩子?”
“牽扯到很多事,不足為外人道。”
月予憶用帶著笑意的溫柔語氣,拒絕了言凜過於旺盛的好奇心。
言凜了然一笑,慢下腳步,和景澈並排走著,輕輕撞了一下景澈的肩膀
“欸,景澈小友,你師尊對你這麼維護啊,我看著都嫉妒了。”
景澈不動聲色地離言凜遠了一些。
這魔尊的腦子好像有毛病。
言凜大笑著,對走在他們前邊的月予憶說
“月前輩,你徒弟好像不喜歡我,怎麼辦?”
月予憶側過頭看了一眼,笑著問景澈
“你不喜歡言凜?”
“……弟子不敢。”
景澈垂著眼回答。
言凜是魔尊,而他是萬渺宗師祖的弟子。如果他表示出了對言凜的不友好,萬一造成了什麼不好的後果,豈不是給月予憶抹黑。
明白景澈的遲疑,月予憶無奈地轉過頭,認真對景澈說
“有什麼不敢的,不喜歡就離他遠點。師尊不是說過嘛,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都不用顧慮。”
同時,一句傳音入密鑽進了景澈的耳中
“彆管那麼多,現在是言凜有求於我們。你不需要在任何人麵前瞻前顧後,他們原本就都是因你而存活的。”
月予憶寬慰地衝著景澈笑了一下,轉回身去。
景澈輕呼了一口氣,然後毫不遲疑地遠離了言凜。
言凜詫異地挑了一下眉毛,又是一陣大笑,走到月予憶身邊問
“前輩,你護徒弟護得完全不管彆人死活是嗎?我堂堂一代魔尊,就被你們這麼嫌棄?”
“要不是你故意討人嫌,我家徒弟才不會嫌棄你。”
“嘖嘖嘖,前輩,你這師尊當得簡直太絕了。你準備一手操辦景澈的人生?”
“他有他自己的人生,我無權乾涉。”
“哦——”
言凜故意拖了個長音,然後提高聲線問
“月前輩,要是你徒弟以後拉著誰家姑娘到你麵前,說要娶她為妻,你也不乾涉?”
月予憶疑惑地看了言凜一眼,像是完全不理解這個問題有什麼提出的必要
“當然不乾涉,隻要是他自己的選擇就好。”
兩人身後,景澈無意識地摩挲著玉戒指,抿緊了唇。
言凜說這些到底出自什麼目的,他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聽到月予憶的回答,言凜點頭,又故意加了一句
“也不知道景澈小友會喜歡怎麼樣的女子,看他這一臉斷情絕愛的冷漠樣子,怕不是想和前輩一樣,修無情道?”
“那都是景澈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