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結束。
伏天舞的樂曲被重新演奏成溫柔哀傷的曲調,純白色的身影同漫天飛雪一同沉寂。
放映廳中一片哭聲。
“嗚嗚嗚嗚嗚嗚嗚我的狐狐和花妖……”
“嗚嗚嗚嗚嗚嗚嗚我的狐狸耳朵和狐狸尾巴……”
“嗚嗚嗚嗚嗚嗚嗚曇花到底什麼味道啊……”
哭聲中好像摻雜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前排了一位觀眾義憤填膺地說
“原劇情線我真的意難平!為什麼全是遺憾啊,這個位麵的天道到底怎麼回事,自家劇情崩成什麼樣子了都不管?!”
台上的月予憶微微一笑
“畢竟如果不是主要人物死亡或失控,劇情完全錯亂,這些位麵也不會來主世界發布任務,申請各位任務者的幫助啊。放心,監管組已經去批評教育了。”
主世界的任務者被分為不同的任務組,但究其根本,每個任務者都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拯救一個個位麵,拯救位麵中值得好好活下去的角色們。
當然,其中不乏具有古怪惡趣味的任務者。
代表人物,攻略組沉迷死遁的月予憶。
“提問時間,三個問題。星目,來抽簽了。”
白色玉石安靜地漂浮了過來
“歡迎提問。”
“阿月看我看我!你留給虞銜錦的那盆花,未來有可能成妖嗎?”
“感謝提問,絕無可能。如果那盆曇花成了妖,卻不再是虞銜錦熟悉的月予憶,那對他是更難以承受的打擊。他知道我不會那樣做,所以他從一開始期待的就隻有花開而已。”
“阿月老師!想知道你對於杜雪柔和石蒼原本的結局怎麼想?”
“很可惜。雖然能理解他們為什麼會做出那些選擇,但還是會遺憾,明明隻差一步就能走到一起,偏偏就差那一步。所以我直接把石蒼推到了杜雪柔身邊,讓他自己走出這最關鍵的一步。好在石蒼沒讓我失望。”
“阿月老師這次演繹是不是放飛自我了?好歡樂的小花妖啊!”
“哈哈哈哈,這就放飛自我了嗎?”
月予憶笑著搖頭
“下一個世界的月予憶,才會是放飛自我呢。”
台下觀眾瞪圓了眼睛,詫異地問
“比喪屍世界和狐妖世界還要放飛嗎?”
其中一位老觀眾歡呼著鼓掌
“難道是作精阿月要重出江湖?好誒!”
星目適時將下一位攻略對象投影在了熒幕上。
男人看上去約莫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安靜。他的樣貌溫潤清雅,如同水墨畫中走出的人物。眉宇深邃、眼眸溫柔,唇角上揚,帶著最得體的笑意,卻讓人覺得完美得太過疏離,因而無可觸及。
他留著中長發,用一條水墨紮染的發帶鬆垮地係著,垂在頸側。米白色的荷葉領襯衫質感極好,配了一條簡約的煙灰色長褲,腰封選用了與發帶相同的水墨樣式。
頸上的金屬項鏈是一隻沉睡的蝙蝠、單邊金屬耳釘是倒十字架的形狀。配合著男人蒼白的膚色,倒真有些吸血鬼的氣質。
水墨、歐式、朋克,諸多元素在他身上達成了奇異的和諧。
但這些在看到他手中物件的時候,似乎都說得通了。
那是一塊畫板。畫板上的作品還沒完成,眾人隻能從詭譎的落筆和大膽的色塊中看出這幅畫的不同之處。
這畫……怎麼看上去有點獵奇?
星目開始了介紹
“攻略對象蘇逐墨,二十二歲,新生代奇幻畫家。他獨特的畫風自成一派,無人能模仿出畫中神韻。
“蘇逐墨對所有人都是若即若離的態度,加上清冷出眾的容貌和氣質,使得他在大眾眼中頗有名氣,追捧者稱他為構思奇巧靈感無限的天才,厭惡者說他是用獵奇畫風嘩眾取寵的跳梁小醜。
“他性格溫柔沉靜,實則傲慢又孤獨。他不肯表現任何劣性給任何人看,外人眼中完美無瑕的白月光畫家,一直都在一邊演戲給大眾,一邊試圖演戲騙過自己。
“到最後,苦苦尋找瓶頸突破的路徑而不得,蘇逐墨是硬生生被自己逼瘋、逼死的。”
台下的唏噓聲中夾雜著不理解的聲音
“阿月老師,我好像沒聽懂,蘇逐墨是個完美主義者嗎?”
月予憶輕輕搖頭
“他在大眾麵前演出了一個完美無瑕的蘇逐墨,演得太用心,到最後,當那個完美的蘇逐墨難以維係的時候,真正的蘇逐墨也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