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後麵會有什麼展開,但至少從現在看,一切都在跟隨唐紙鳶的謀劃行動。
沮授皺著眉頭思考了許久,結合劉備之前的種種疑問,他大膽地推測道
“依我看,那個叫唐紙鳶的小娘很可能就是藏在背後的那個黑衣女子。”
田豐來的晚,已經錯過了好多的功課,可這些日子瘋狂補課,也知道劉備正在麵對一個瘋狂地企圖推動曆史的神秘組織,
他對沮授的判斷深以為然,道
“檀石槐在時,曾數次強攻代郡皆無功而返,那代郡太守王澤也是個人物,
此番去,還需好生平複王澤,讓他和王柔兄弟二人並肩殺賊,方可無憂。”
“是啊。”劉備幽幽的歎了一聲。
此番為了不讓和連起疑,他和趙忠可是打著調查王澤不法的名義前往代郡。
若是王澤兄弟真的惱了,那把和連引來反倒成了驚天的大過。
雖然力行社說的言之鑿鑿,但劉備依然不敢掉以輕心,
畢竟,這群所謂的曆史推動者也不過是陰溝裡麵的耗子,聽他們的真真是給自己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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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郡的治所代縣現在風聲鶴唳,
所有的民眾都聽說,朝廷的大奸臣、宦官趙忠構陷王澤不法,還把王澤的親哥護匈奴中郎將王柔也一起弄來,假惺惺的要展示公平,讓當哥哥的調查弟弟的罪名。
“什麼調查王府君的罪名?分明是把王將軍引來,狠狠的敲一筆竹杠才是。”
“是啊,這些閹豎最擅長如此,嘴上說的好聽,還不是要拿王府君玩些殺雞駭猴的把戲,狠狠訛詐他們一筆。”
宦官們的名聲臭也不是沒什麼原因,趙忠這個等級的大宦官已經擺脫了親自上陣敲竹杠的地步,但他們手下的兒孫依舊樂此不疲。
最常見的,就是稱某人有罪,然後請其父兄前來,假惺惺的說‘其實我也不想論罪,但上官逼迫如此’,
若是那人的家人有些眼力價,自然滿口給那宦官說好話,拿些錢財。
若是硬剛不給錢,他們就會瘋狂羅織罪名,說什麼都得把人扒一層皮下來。
在眾人看來,王澤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這個名聲爆炸的大宦官,現在很快就要遭到打擊了。
說起來,王澤雖然做不到愛民如子,但他在代郡的這些日子,也確實是極其敬業。
他來到代郡之後,立刻開始修整武備,以太原王氏的名義說服了不少世家地主支持自己,又招攬了各地群豪,
在跟檀石槐的作戰中結結實實打出了幾場漂亮的防守反擊,讓檀石槐後來被迫修改了進攻策略,在代郡以牽製為主,而不作為主攻的方向。
雖然王澤眼高於頂,在底層黔首和世族之間選擇堅定支持世族,更對世族的種種不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對代郡的居民來說,能保證他們的平安,這個太守就是頂頂好人,
彆的嘛,隻要能活下去,大多數人也不太強求了。
被寄予厚望的王澤現在也陰沉著一張臉。
他幾日沒有好好睡覺,眼眶已經愈發凹陷,他一身儒袍端坐於地,許久不言不語。
坐在他麵前那人見王澤一直不說話,心中微微有些焦急。
“王府君,趙忠在朝廷多得寵不用我說足下也知曉,
他此番來幽州,足下沒有獻上禮數,他心中早就暗自計較,就等此番來拿府君下手,震懾諸公。”
“他帶的劉備、關羽、張飛等人都是宦黨好手,若是入城一起發難,府君立刻就做階下之囚,任由刀筆吏羞辱,
可汗雖對府君佩服,可也不願逼迫府君反叛大漢,
隻要府君願意配合可汗擊殺趙忠,可汗對天發誓,十年內絕不再踏入代郡一步。”
“可汗斬殺大漢車騎將軍威震天下,府君也為天下人除一大害,何樂不為,還請府君三思啊!”
王澤手指緩緩握在一起,低沉著嗓音道“我三哥呢?
你們是如何許他?”
那人陰冷地一笑,道“王將軍,會做鮮卑的可汗。”
王澤似乎聽見了一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他抬起頭來,吐出一個字。
“滾。”